“欧阳若空这下子可是下了血本了。”班陆离情不自禁的感慨着,伸手东摸摸,西看看,好是羡慕。
“这有什么好,还不如我月白山的花花草草看着舒服。”晏晏可欣赏不来这些壁画,在她看来些东西不过就是些纸张,没什么价值,没有香味,也不能随风飘散,无聊死了。
还有那金叶子,晏晏也一点都不喜欢,从前自己寝宫的花花草草,自己在无聊的时候还能和他们说话,因为植物都是有生命的啊,可现在可倒好,所有东西都给自己换成死气沉沉的金子。
这是活生生要把自己逼死的节奏啊。
身后的班陆离可是没有闲着,趁着晏晏不注意,一会揪一片叶子,一会儿摘一朵花的,金灿灿的全部进了自己的口袋。
另一方面还一副假正经的模样,撇着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啧啧,这多不好,影响风气,太俗气。”
晏晏倒是也没什么功夫搭理他,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手抵着下巴打量着这诺大的宫殿,金光闪耀,孤单万分。
这次晏晏回来,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人王刻意给晏晏编造了一个新的身份,无非就是警告众人,不要嚼有关燕妃娘娘的舌根,而此时又用这金碧辉煌的寝宫,来告诉大家,芮妃的身份,是不用质疑的金贵。
欧阳若空这一次下了决心,在没有谁,能把晏晏从自己身边抢走。
屋里面的人看着房间不满意,屋外面的人,看着房间直生气。
金色的房子,配着孤寂的心。
这是此时,晏晏最真实的写照。
她双眼放空的呆坐在椅子上良久,才感受到班陆离正好死不死冲自己的方向飘了过来,咂咂嘴开口:“你说你现在蒙受恩宠,往后这宫里的日子能好过吗?
晏晏用余光瞥了一样班陆离,叹了口气不答话。
“像是那个什么溥仪啊,新沂啊,都不是好糊弄的角色。”班陆离拿起桌上的葡萄一口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开口:“我看呐,你以后可要活得分外小心才是了。”
他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晏晏也不傻,很自然的回复道:“我知道。”她眼神有些低沉,放空了许久,才重新开口说道:“我这次回来,也没准备和太多人深交。”
眼见着晏晏还没从临涣那个小人的事情上回过神来,班陆离的心便又揪在了一起。
“别想那么多了,在这深宫中,有我在,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班陆离拍拍胸脯保证着,想找个理由让晏晏开心起来,恰巧就瞥见了不远处的床榻。
“人王听说你这次回来,不仅仅重新装潢了宫殿,连这床榻,也是才从西域进口而来的呢。”
一听见“床榻”两个字,晏晏忽然就两眼放光,兴奋的心情有些掩藏不住。
“我是那种,普通床榻就能把我安慰好的人吗。”晏晏清了清嗓子,更正道:“我可是很深沉敏感的一个人呢。”
班陆离只觉得眼前人太不要脸,却暂时不敢戳穿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对对,你这种深沉的人,哦不,妖,总是在每时每刻都在思考着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是不。”说着说着班陆离自己都受不了了,只觉得鸡皮疙瘩四起,掉了一地。
“那么。”班陆离继续说道:“那蓬松,柔软,清凉,顺滑的床榻和被褥,我就先去帮你试试了啊。”说着就赶快起身,生怕晏晏反悔了似的,起身之余还不忘回头提醒晏晏:“您老人家,就在这里慢慢的思考人生吧~”
说着就准备往内屋冲。
却被人扯住了衣衫。动弹不得。
“还是不劳烦您老人家了。”晏晏扯着班陆离的衣角,轻松的把他拉到自己身后,自己便轻飘飘的冲向幸福的彼岸——那床松软蓬松的大床呦。
我来了~
班陆离站在身后,只静静的望着晏晏,眼里流露这无线的柔情和细腻。他看着晏晏走进内屋,这才重新坐回在凳子上,喝他的茶水。
良久,屋子里传来晏晏均匀的呼吸声,这几日的奔波实在是累坏了她,听着晏晏睡着,自己便也能安心的休息了。
抬步,便踏出了颜芮阁的门槛。
可此时内屋的晏晏,却悄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无光,空洞而迷茫。
她没有睡着,均匀的呼声不过是为了骗走班陆离,即便是躺在这样举世无双的舒适的床上,也没办法悠然自得的忘却一切烦恼,像是从前那样。
晏晏再也做不到了。
眼角滑落的泪滴,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无助,许是后悔最初就不该去招惹那白衣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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