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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们没有那种权利。
所以,应该是宫中某个人要掌握沈家的消息,和方世聪知会之后,令内侍混入羽林军中来传递消息。
假扮羽林军为了骗谁?
答案不言而喻。
沈娇娘轻咳了两声,看着面红耳赤的方世聪说道:“方将军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父亲绝不可能叛国,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误会,我需要面圣。”
“不用面圣了。”
一声十分娇憨的声音响起。
两侧羽林军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口呼:“平安公主。”
沈娇娘额角青筋直冒,来的人是她最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撞上的人——三公主,李胥。
“平安公主,不知,尊驾到此所欲为何?”方世聪单膝跪下,低声问道。
台阶上,一抹嫣红的身影一手提裙,一手托着个明黄绢布走了下来。
李胥没有抹胭脂,脸上素净得很,看来是因为太过兴奋,太过突然,而没来得及上妆。她一双灿如寒星的眸子里闪烁着得意与激动。
“父皇的旨意已经下来了。”
李胥一步步走到沈娇娘面前,她看着沈娇娘狼狈地躺倒在地上,发髻散乱,胸口还有着一枚脏污的脚印。
然而,即便是这样,沈娇娘的脸上却依旧是一派从容。
好似乎躺在地上的不是她沈娇娘,而是李胥一样。
“啧。”
“沈清羽,你这副模样,倒是叫我有些失望了。”
李胥瘪了瘪嘴,眼中的兴奋逐次散去。
方世聪深知这位三公主深得神宠,脾气诡谲,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便跪着朝向她,再次谦卑地问道:“不知陛下的旨意,要交给谁来宣读?”
李胥眸子瞥了方世聪一眼,颇有些失望地将圣旨朝他一抛,说道:“你愿意读,那就给你读。”
“是。”方世聪连忙双手接过圣旨。
“沈越,凶谋逆节,宜决重杖一百。张渝雅,附会凶人,宜决重杖六十,长流岭南临江郡。沈清羽,忝膺重寄,宜决重杖四十,长流岭南临江郡。”
“应配流及安置人等,所在即差纲驿领送。沈越及兄弟有庄宅等,宜并官收。其家口男女等,并令所司准法,即配流岭南诸郡。其内外近亲,不可尚列班荣,及居京毂,宜令三司使即括实奏闻。”
诏书中并没有提及沈家二房或三房。
沈娇娘阖眸长出一口气,不管二叔和三叔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自保,最终是为沈家延续了一丝希望。
只要人不死,那么万事未休。
“起来接旨。”方世聪一脚过来,长靴踢在沈娇娘的肩侧,直踢得她侧头便是一口血雾喷了出去。
一旁的士兵见沈娇娘爬都爬不动了,便分了两人过来搀扶她。
“沈娇娘,别想着面圣了,父皇如今已经厌憎透了沈家,若不是母后临死前为沈家求了情,沈家现在已经跪在了死牢里,等着砍头了。”李胥俯视着沈娇娘,双手一搭,抱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