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结局

上他看见一个落拓的少年，蹲在街角安静地弹吉他。他看见少年孤寂的身影，像看到了一个流浪的孩子，他想到了我，然后他从包里拿了点钱，叫那个男孩回家。男孩接过钱，抬起头看了林然一眼，轻声说谢谢，林然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钱包还握在手里，那里装着不少现金，男孩的眼神一暗，一把锋利的小刀直刺进林然的心窝，夺过钱掉头就跑掉了，真是一段传奇的故事，如果主角不是林然的话。

    直到我看见医生推着那具蒙着白床单的尸体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还是不相信不相信那里躺着的会是几个小时前还温柔地抱着我让我不要笑的林然。或者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也许只是为了证明其实他在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地位的，他只是像孩子一样跟我做一个小游戏，只要我走过去让他不要玩了，他马上就会爬起来给我一个惊喜。

    那边的晨沁已经趴在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我的脚步却没有挪动半分。任凭暮目一直催促我过去看林然最后一眼。呵呵，我和晨沁的较量还没开始，就失去了获胜者的战利品。林然，我情愿你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鲜活。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医院并不空旷的走廊里迅速被湮没。我顶着一脸热辣的疼痛。缓缓回过脸，冷冷地盯着那个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

    暮目失声惊呼：“晨沁，你干什么。”

    晨沁看都没看暮目一眼，哭得红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眼里闪着怨毒的光芒。“你难道不难过吗？他等了你这么久，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嘶声责问，咄咄逼人。

    我轻蔑地看着她，冷笑着还了她一巴掌。“还轮不到你来说我。”接着推开暮目，背对着林然的方向离开。遇到闻迅赶来的莫言他的身后跟着匆匆赶来的莫离和两个一脸悲戚的老人。

    莫言，恍惚中我竟差点没认出他的脸。明明还是从前的样子，感觉却已经生分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彼此将曾有的爱情抛弃。这一刻我忽然庆幸林然的死去。我们还没有时间让爱情老去，它将永远保留在它开得最旺盛最美丽的季节。他走了，他的爱情还活着。

    三年了，我一直以为我对林然的感情并不深刻，我想就算我回来了我还是可以轻易离开。可他仅仅一个拥抱就让我留了下来。我以为这只是我的一时兴起，其实是因为他早已经在心底。细水流长的感情，在时间的积攒下慢慢汇集成河，不知不觉，平静隽永。

    林然，我是不是该感到遗憾，直到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早已经不是喜欢那么简单。可我并不后悔呢，因为我知道相处过后并不一定会合得来，感情也有保质期，或许它的期限有长有短，但终究是会过期的。可你离开了，就让它提前走到终点了，反而把它的期限无限延长了。我会记得你给的爱情，但原谅我，我可能会记不住你。

    再一次回到那间小屋，站在林然站过的窗前，一遍遍描摹他当时的心情，直至天明。我扯开窗帘，阳光就那样涌了进来，新的一天，是新的旅程，我还活着，还将继续漂泊。至于那些我停留过为我驻足过的人们，你们，是生命里的驿站，眷恋过却终将离去，是记忆里的美景，走过了就再看不见当初的风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