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臣妾先服侍您将湿了的鞋袜换下吧。”
“不必,”秋遇安道,“在屋内呆一会儿就干了,不打紧。”
其实这些贴身的事务,他自小到大也都是习惯自己来,一直到过了知天命之年,也还是不习惯被人近身。
李婧宜见他坚持,只道上位者都有自己的癖好,倒也不再坚持,只站在他身后为他布菜。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柔声道:“臣妾排了支新的舞,陛下要不要看看?若能得陛下指点一二,那臣妾真是感激不尽。”
“好。”得到秋遇安的首肯后,她将蕊阳唤了进来。
这支曲子和舞蹈带着浓烈的异国色彩,和中原内敛的风格不同,极尽张扬和热情,跳到最后,竟是将穿着的衣裳一件一件地脱了一地。
等到结束的时候,身上就只穿了一件抹胸短裙了。
这在中原女子中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甚至露出了双腿和一双玉足,跟外头那些青楼女子,简直没有什么分别,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婧宜本来满心欢喜地等着秋遇安的夸奖,谁知,她抬眸对上的,却是帝王一双平静的眼眸。
他好像并没有被自己的这支舞所惊艳?
“把衣裳穿好,面纱戴上,再跳一次吧。”秋遇安喝了一口酒,语气平淡地吩咐道,语气平淡到似乎只是看了一支再寻常不过的舞蹈。
李婧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要她穿好衣裳不说,还要她戴上面纱。
内心气闷,但皇帝的命令她不敢不从,只得穿好衣裳,戴上面纱,将那舞从头到尾又跳了一次,这一次,她没有再脱衣服了。
新做的舞衣是大红色的,水袖足足做了一尺来长,随着她的动作轻盈地在室内摇曳。
她的腰肢十分柔软,好像是水做的一般,那双盈着秋水的眸子,更是含情脉脉,时不时地给下头坐着的帝王抛去几个媚眼。
这一次她又将结尾改了,转了几个圈后装作重心不稳地跌入了秋遇安怀中,直接坐在他腿上搂紧了他的脖子。
她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她可不会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安安分分跳舞,那太无趣了。
秋遇安喝了很多酒,伸手轻轻抚过怀中美人儿的双眼,他呼出的气夹杂着浓浓的酒味,喷在李婧宜的额头上,让她觉得有点痒。
“你是不是回来了?”秋遇安突然开口道,他的双唇抵在李婧宜的额头上,似乎是在吻着什么十分宝贝的东西。
李婧宜笑道:“什么回来了,臣妾一直都呆在这棠梨宫里呢。”
很轻很轻,又不太真切的,她仿佛听见秋遇安叹了口气。
她想拉开她的面纱,手腕却被秋遇安拽住了,“别摘,我喜欢你这样。”
生平第一次,秋遇安在李婧宜面前没有自称“朕”,这个细节很快就被李婧宜捕捉到了,她的心一时之间跳得很快。
他们这样相处,真的好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俩啊,就这样相濡以沫,携手共度余生。
陛下对她,真的是有些真心在里头吧,这不是她的幻觉。
李婧宜往秋遇安怀里靠了靠,面纱下头的唇角微微翘起,既是得意,又是兴奋。
秋遇安微微低下脑袋,吻了下李婧宜的眼眸,然后道:“你的眼睛生得恨好,我很喜欢。”
“臣妾也觉得这是臣妾身上最好看的部位呢。”李婧宜娇滴滴地道。
下一刻,秋遇安将她拦腰抱了起来,随着她银铃似的笑声,一席芙蓉暖帐被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