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秋遇安只觉得头痛欲裂,脑仁两边的神经突突直跳。
外头似乎下起了雪,屋内却是静得只听得见炭火噼啪的声音。
他猛然一低头,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上。转过头,发现身旁的王妃正闭着眼皱着眉头,似乎睡得不大安稳的模样。
秋遇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回忆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了,因着见了秋曦瞳,自己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昨晚一个人在喝酒。
喝到后面,就不大记得怎么回事了,脑袋中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
他轻轻掀起帷幔,目光在寂静的屋子中绕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洒落一地的衣物上。
一见那些衣物,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秋曦瞳昨天刚穿过的衣服,他还记得的,那披风上栩栩如生的百合花,那袖口几片精致的竹叶,无一不让他觉得眼睛刺痛了起来。
他闭上了眼睛,逐渐还原了昨晚事件的全貌。
看来,是王妃知道了什么,又不知怎的留下了秋曦瞳的衣物,随后扮成她,又趁着自己酒醉,这才……
秋遇安倒回了枕头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帷幔顶,头脑一片空白。
他跟秋曦瞳,终究是走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动了旁边的梁惠姚,她睁开眼睛,淡淡道:“殿下,您醒了?”
秋遇安偏过头,定定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只那样看着她。
梁惠姚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勇敢地与他对视着。
这一夜她都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想着秋遇安睡醒后暴怒怎么办,时不时又想着反正木已成舟,自己又是名正言顺的王妃,还是陛下金口玉言赐的婚,秋遇安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稍稍得到片刻的安宁。
秋遇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全都知道了?”
梁惠姚一惊,有些心虚地问道:“知道什么?”
秋遇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头地上的衣物,他问的什么不言而喻。
梁惠姚垂下了眼帘,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口。
她反反复复想着秋遇安昨天神志不清时说的话,说的那些与秋曦瞳相关的故事。两个人从相知到相许,不过几年光景,这段感情却深深地刻在了二人的灵魂当中。
那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世界,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梅花和荷花。她占了这正妃的位置有何用?堂堂正妃,居然要纡尊降贵地去模仿另一个人,才能得到夫君的垂怜。
想到期间种种,梁惠姚不由得鼻头酸涩了起来。
秋遇安看着她这副模样,倒也是有些不忍,叹道:“你既全知道了,我也不必再说什么。你身为王妃,你自然也有你的体面。”
他说完后,一个人独自和衣起了身。
梁惠姚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抿起了嘴,终究是落下了两行清泪。
她不后悔在夫君面前的伏低做小,甚至还是雀跃的,如果模仿那个他心里的人可以让他高看自己一眼,为什么不一直模仿下去呢?
自己刚尝到甜头,可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清楚了这一节,她这才起了身,坐在镜子前回想着秋曦瞳平日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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