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季已到了尾声。田野里少了弯腰弓背的农夫,路上多了载着收获物来来往往的车流。今年是难得的风调雨顺,赶车的农人或商人们,满眼掩不住的笑意。不时有人迎面碰上熟人,挥手吆喝着,迎空甩个响鞭,彼此招呼着,到处是一种淳朴和满足。
在这一派忙碌欢快之中,城外的车流里,有那么一辆马车,大得有些显眼,而赶车的人,也特别扎眼。
出奇魁梧高大的身材,无论横向纵向都充满压迫感,本来就已经是十分凶恶的眉眼,再配上一道从眼角直到嘴角的刀疤,更显得狰狞。因为天气依然有些燥热,他敞开了怀,毛茸茸的布满各种伤痕的胸膛全裸露着,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有一股凶横之气。
附近的行人,都特意尽量和他拉远了距离。不过这个大汉,对四周人们对他的戒备也根本视而不见,只是自顾自赶着车,两眼望着前方呆。
整个路程,他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里空茫茫一片。说是赶车,他手里的鞭子,也只是在虚空处晃来晃去而已,若不是拉车的马儿识途,像他这样赶车的法子,恐怕早将车赶到沟里去了。
好在是因为他这份心不在焉的神情,让人们对这个大汉的畏惧之情稍减。而且最近这一带的治安,非常之好,经常出没的几个盗贼团都没了影子。城里城外,山村荒郊,别说是强盗,连小偷都找不着了。如果继续这样安宁下去,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好日子也不远了。再加上又是丰年。所以现在大家的警惕心也大大降低了,就是碰上这样一个长相凶恶的人,也还不至于让人胆颤心惊。
于是,这个看起来不似善类的大汉,就赶着马车,和来来往往的路人们。相安无事地交错而过,直到一只大斧,带着一道强风,疾袭而来。
明明一直在出神的大汉,忽然动作极为灵敏地在马车上一伏身,那大斧从他头顶呼啸而过。砰地一声巨响,一直打进马车里。轰隆连声里,马车塌掉小半边,车里倒下四五个大筐,满筐的葡萄散落在地。
路上行人轰然四散,飞奔逃离,转眼间,整条路就空空荡荡,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只剩下一架马车,还有马车前不远处。一个横斧立马的巨汉,眼神冷冷地逼视那赶车之人。
赶车的汉子倒是不慌不忙,先低头看了看那满地地葡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老大,你可害苦我了。”
奥莱克冷冷说:“文森,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老大。”
文森叹口气:“老大。你也别生气。我们是投降了那帮强盗。可你也怪不得我们没义气。你逃地时候。并没有顾过我们地死活。现在这事情都过了两三个月了。你还要来追究。有什么意思?”
奥莱克看着地上地葡萄。脸上有些疑惑。声音却始终冰冷:“我这个人。一向有仇必报。当时实力不够。所以我突围逃走。也是为了将来回来救你们。现在我找到帮手。可以回来讨还公道了。你看起来倒并不象是高
文森在心里翻个白眼。无奈地摇摇头:“老大。我们谁也不是好人。谁也别指责谁记恨谁。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老想着报仇。现在那里地情况很……”
他皱眉想了想。才解释道:“……很古怪。你真要报仇。是讨不到便宜地。再说。我们也不干强盗了。你看……”他伸手往地上一指。“我们现在有正经事做。我地工作就是到各个乡村城镇采购最好地葡萄。玉米。大米。小麦。高梁什么地。现在整天就是学着怎么辩认东西好坏。买错了货。或是买得少了。我都要受罚地。老大你今天这一斧子。害我晚上要吃不少苦头。其他人也各有各地活计。总之和杀人打架。拼生斗死都没关系了。你找这么一帮子人报仇。有意思吗?”
他地话很诚恳。地上地货物也都证明着他地真诚。可是奥莱克深知自己过去这帮自手下地德性。哪个不是随心所欲。放纵惯了地?杀人放火。五毒俱全。就算是哪天真地被收编去当了正规军。几天不吃喝嫖赌。呼喝横行一番。也会憋出内伤来。这种人。会收了性子。安安心心做正经活计。这开什么玩笑?
“少废话。你带着我们地人摸上山。只要你肯好好配合。等我收拾了那帮强盗。就放你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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