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话分两处,却说神尧侯、陈国公同司马奉天、鄯善客来到扬州。骁果军听说,遣人报知成都与公主。成都闻报,命取六部文书,翻来一看,无有奏折递上。谓颖儿道:“这事奇怪,藩王进京,为何不提前上报?此事蹊跷,须得应变。”颖儿道:“未必,如果真是作乱,也该带兵马来才是,他们只有四人,应该不是造反。不如把他们召来政事堂,看他有何话说。”成都道:“此言在理的。”遂吩咐神尧侯与陈国公政事堂议事。
二爵主闻说,谓司马奉天、鄯善客道:“天宝将军是个斯文人,二位一会进去要注意礼数,若是犯了他的忌讳,面皮不好过去。”二人说道:“晓得。”于是四人一同前来,成都见二人面生,问道:“客人是谁?”神侯道:“这二位是绿林好汉,此次前来,只为这二位好汉要劝谏皇上北伐。”成都道:“身在二位绿林,却如此爱国,真是难得。”司马奉天道:“将军自高祖文皇帝时代就南征北战,打败无数反贼,今日相见,果然器宇轩昂。”成都笑道:“本堂老了,不如年轻时得力。今天下四处皆是贼寇叛乱,天子以我年老,不肯让我挂帅。只在江都为前线将军讨个封赏,要些粮饷罢了。”颖儿道:“二位此来,必有高论。”窦抗道:“此天宝将军之妻,我主大业天子之妹,颖儿公主也。”二人道:“未见公主大架,死罪。”公主道:“二位客气。但不知此来,有何指教。”司马奉天道:“如能见天子一面,劝他回心转意才好。”成都道:“此事非一言两语可行,不如先议别事。”司马奉天道:“既然如此,小人有一言,未知可否。”颖儿曰:“请壮士明言。”司马奉天道:“如今我军与唐军交战,各自有些胜负。我军虽然人少,但都是守土保家的勇士。之所以不能打败唐军,一来唐军人多势众,二来唐军有妖怪相助,故而不能速败,反而被贼军所制。”成都道:“壮士所言,真是一针见血,不知有何对策?”司马奉天道:“贼军之中,最弱的就是吐蕃。应该先集中力量剿灭吐蕃,这样贼军的人数优势就被消减。然后请各路道人前来助战,打败贼军的妖怪才好。”成都道:“有理。”司马奉天说道:“如今前线还有一个问题亟待解决。”成都问道:“是什么问题?”司马奉天道:“前线如今无人挂帅,卢将军虽然暂时统领三军,但他毕竟是后来投效,在军中威望不够。他现在急需一场胜仗来为自己正名。若二位不弃,小人举荐一人,前去辅佐他,必定能好。”成都道:“此人是谁?”司马奉天道:“陈稜元帅的大将——辅公拓。”成都道:“壮士所言极是。今日天色已晚,壮士先下去休息,待我夫妻明日见过天子,商议此事,必有回应。”二人道:“小人告退!”神侯、陈国公亦道:“我二人亦退。”夫妻道:“我送几位。”各自散去。成都谓家仆道:“速速请燕王、杨将军来。”家仆答应一声,忙忙而去,正是:
掉头一去风吹发,回首再来雪满头。
话表成都请来杨倓、杨济清,四人分宾主坐定。燕王道:“急切相见,前线莫非又损兵折将么?”成都道:“前日卢隆义发来奏本,请定元帅,又望发布招贤榜,请道人助战。今日神尧侯和陈国公又带了两个壮士来,盼皇上领军北伐,收复失地。”杨济清道:“我等何尝不想如此,只不过机缘不巧,有些事急切不能做的。”颖儿道:“昨日面见天子,只见精神恍惚,一时不知怎样才好。”燕王道:“事已至此,既然皇爷爷不能理事,玉玺已在本王手里,那就发布诏书,号令天下,令卢隆义将军为元帅,领兵北上,和敌军决一死战。”成都道:“其实以前挂帅出战,也都向北攻打过,只因李世民手下左道之人太多,数次阻挡大军进攻,因而铩羽而归。”杨济清道:“江都也需要大将镇守,急切不能派将,只好在民间发布招贤榜,希望有道人前来助战。”颖儿道:“如此,旨意中有三件大事:第一件,拜卢隆义为元帅,辅公拓为副帅,史思文为先锋大将,统兵与李世民交战,伺机北伐,收复失地;第二件,发布招贤榜,召集民间道长佛僧,前去对付左道妖怪;第三件,颁布禁酒令,节省一切不必要的开支,同时向各路杨氏宗族求援,一同对抗造反诸贼。”众人皆道:“公主所言极是。”于是杨济清拟写诏书,燕王盖了玉玺,成都下发兵部、吏部、工部、户部,各处施行。
却说杨温四人在驿馆中休息,听闻圣上下旨,拜卢隆义为元帅,辅公拓为副帅,史思文为先锋,统兵与李世民作战,伺机北伐,收复失地。又令各处杨氏宗族启禀前来相助,各自欢喜。神侯道:“既如此,我等兄弟就拜别天宝将军,回本处整点军马,出战贼军便了。”陈国公道:“但愿兵谏一事无人知晓。”神侯说道:“此事休要再提起。”陈国公遂不再多言,四人当日前去向成都辞行,不料成都公事不能相见,是宇文化及前来。几人都厌恶宇文化及为人,说而几句就走。化及听说驿馆中说起兵谏的事,心中有些怀疑,面上却装作不知。正是:
好心兵谏报君王,不意奸臣有见机。
化及方才送走四人,忽然家仆人回来,说道:“天宝将军听闻神尧侯等四人前来辞行,特命小人前来接应,也是个善始善终。”化及道:“方才他们四人来此,我和他们说了几句,就送走了也。”家仆闻说,忙回报宇文成都。成都道:“我这父亲不是个中正善良的人,只怕未做好事,你们只说有皇上口谕,将他调到户部,做个小官,不可插手政务。”家仆闻说,忙去传令。化及最怕这个儿子,说道:“既然是皇上口谕,微臣不必多言,这就去户部上任,日后报效朝廷,虽赴汤蹈火,更无话说。”家仆笑道:“老爷是去户部,又不是兵部,为何如此说话?圣上要是听到这些话,只怕会不高兴的。”化及闻说,自知失言,不敢多说,忙忙去了。家仆回报成都,说明前事。成都道:“户部银子须得我的手令与皇上圣旨方能打开,若是家父不遵皇令,贪污受贿,你只管来报我,我自有处置也。”家仆道:“小人非是将军的仆人,是大隋的臣民,里边之事,岂能以私废公?将军不信,小人立个誓言,也做了表率。”成都笑道:“本堂并不是这个意思,你既有此心,有何不美?只是如今战事吃紧,等日后战争结束,本堂自然与你谋个差使。你本分做事,日后自有升迁。”家仆大喜,诺诺告退。
公主听闻神尧侯等四人走了,忙见成都曰:“此四人忠心爱国,是宗族表率,须得封赏。如今草草走了,事情传出去,显得我们吝啬,不是仗义的人。”成都道:“姐姐此言有理。此刻去追,并非妥当,即刻拟写旨意,使者路上慢走就是。只要他们回到衡阳,马上宣读旨意,此事便好了。”颖儿道:“这个自然,先与他们怎样封赏才好?”成都闻说,仔细思索,说道:“杨温、窦抗二人,都是宗室大人,已位极人臣,不好再赐官禄。依我愚见,赐他们尚方宝剑,就在本处招兵买马,以助前线就是。”颖儿道:“非也。前番他们和衡山五杰义结金兰,是为‘神尧七圣’。我们虽然不好赏赐他二人,却可以赏赐他们的兄弟姐妹一二官职,这就是对他们的恩典。”成都道:“有理,只是他们未立战功,蓦然授予大官大爵,以他们的脾气,只怕弄巧成拙。不如封司马奉天、鄯善客为游骑将军,谢泽杨为游击将军,柳业升、诸葛盈为归德郎将,都是从五品,这官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颖儿道:“正是如此,可即刻拟旨办事,不可坏了时辰。”成都道:“自然。”忙写了圣旨,盖上玉玺,中书省看后,交付尚书省派人传旨,此话不说。
话表卢隆义正在城中等元文都消息,忽然外面鼓声大躁,元文都得胜归来。卢隆义问道:“战况如何?”元文都道:“多贝善布不知死活,先来报仇,被吾一戟挑死。后来黑虎亲自出来,我们二人交马一个回合,那厮砍断了吾青龙宝戟,因此讪笑不止。吾心中大怒,取了金镫槊,与他大战数个回合,那厮又要弄鬼,吾祭起法剑,将那厮斩为肉泥。”卢隆义闻言,哈哈大笑道:“这厮自来讨死。”三人正在大笑,忽报辅公拓在关外求见。卢隆义大喜道:“辅公拓将军前来助战,此事甚妙。”忙出关迎接,只见辅公拓怎样打扮:
身高七尺两寸,腰大数围,面如黑漆甚跷蹊,海下髭髯一剪齐。长脣怪耳真凶恶,眼露光华扫帚眉。头戴凤翅盔,高攒金宝;身披浑金甲,密砌龙鳞;外罩锦征袍,花朵簇陽春;腰束狮蛮带,寒光道道喷;足蹬绣绒靴饼绒圈翡翠。掌中一根十二金二十一节螣蛇云鞭,坐下日走千里玉树玲珑锦麒麟。
卢隆义见了辅公拓,忙开言道:“老将军此来,此战可胜。”辅公拓道:“老夫此来相助将军,万望上下一心,灭了贼军才好。”卢隆义道:“请老将军入进,晚辈好接风洗尘。”辅公拓道:“将军何必如此?”卢隆义道:“老将军休要客气。”辅公拓道:“既然如此,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正走斝传觞之间,忽报吐蕃军讨战。辅公拓道:“既然有贼军无礼,老夫去会会他。不知来将用什么兵器?”小军说道:“是日前的手下败将南山通,使一杆绿沉枪。”辅公拓道:“原来是用枪的,这狗番自来讨死。”飞马出城来,叫道:“南山通,你认得老夫辅公拓吗?”
南山通说道:“蛮子,你一个老头罢了,谁要知道你的名字?不要走,纳命来!”一拱裆,马前蹿,摔杆就是一枪。辅公拓仗着力大,用力贯枪一盖,硬把南山通的枪给盖了下去,顺势一推,给推开了。跟着右手把鞭后把抬过脑门,往前一撺,“看鞭!”铁鞭直奔南山通的胸口打来了。南山通急忙拨马闪身,躲过这一鞭。二马冲锋过去,辅公拓突然往左边使了个转身鞭。此时南山通已经是个死人,虽打算悬档换腰、横枪招架这鞭,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辅公拓一鞭打在南山通脑袋上,鲜血溢出。番兵见了大惊,各自逃命。辅公拓得胜回城,诸将各自大喜,不表。
次日李世民升帐,诸家元帅一同前来,李世民道:“昨日吐蕃国二位将军先后阵亡,挫了我军锐气,今日那一位将军出战?”班中闪出唐将朱蒙道:“秦王,昨日交战,乃是贼将放冷箭,我军因此战败,今日末将前去,先射他几下冷箭,也让他知道我大唐神射手不在少数!”李世民道:“将军此言有理,你只管射死敌将,本帅自有赏赐。”朱蒙大喜道:“请元帅放心。”翻身上马,来到淮北城下,大叫道:“隋朝狗贼,快叫老匹夫辅公拓前来受死,若是无人出来交战,爷爷立刻踏平淮北城!”小军闻说,连忙报进:“启爷们,有贼将在城下叫骂,说我们无人出战,他就要踏平淮北城!”辅公拓笑道:“这真是新鲜。”卢隆义道:“这厮好不知死也。本将军前去,要他横死当场。”东方玉梅道:“将军,你是主将,未可轻动。况且杀鸡焉用牛刀,看末将去取他首级。”卢隆义道:“只是要小心。”东方玉梅道:“这个自然。”飞马下关道:“贼将何人,就敢在我军阵前撒野?”朱蒙道:“你这女子想必就是东方玉梅了。你要问吾姓名,只怕你吓破了肝胆。吾乃唐军大将朱蒙是也。东方玉梅,你不知时务,眼见在此覆军杀将,天意可知。今昏君杨广恶贯盈,人神共怒,谅尔不过区区螳臂,敢与天下诸侯国相拒哉!”东方玉梅一看,朱蒙怎样打扮:
身高顶丈,膀阔三停,大手大脚大肚子,穿身紫金盔铠,背后抽着五杆护背旗。黑瓦瓦一张脸,扫眉环目,颏下扎煞着短钢髯。手执一条皂缨力贯枪。
东方玉梅笑曰:“你偶尔得胜,便自矜夸,量你今日断然无生回之理。”朱蒙大怒,马往前撞。东方玉梅举刀奔朱蒙头顶劈将下来。朱蒙横枪招架,枪杆微斜,把刀劲卸了,回手一枪道:“东方玉梅看枪!”东方玉梅见了,把枪挂出去,摇刀向前。朱蒙立枪一绷,把刀绷开。东方玉梅微裹里手镫,马抢上风头,顺势推刀头,用左手一提刀纂,正在二马冲锋过镫这工夫,忙刀头一转,使了个车轮刀,又叫转环刀,顿时红光进现,鲜血四溅,朱蒙死于马下。
那边唐兵见了,急忙抬回死尸。李世民大怒道:“东方玉梅是什么人,就敢如此?”秦叔宝出列道:“这厮最是无礼,看末将去取他首级。”说罢提枪上马,挂了一对瓦面金装锏,来到阵前,说道:“好你个东方玉梅,当年在虹霓关就该杀了你,不然如何有今日这些事!”东方玉梅道:“秦叔宝,你休得胡说八道,今日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算。”秦叔宝道:“我还怕你不成?”上来就是一手梅花七蕊的绝枪,早被东方玉梅一刀打在一边,秦叔宝大惊,忙摘了一对瓦面金装锏,二马冲锋过去,英雄背回来。秦叔宝摔杆一锏。东方玉梅枪一挂。“叮当”一声震得秦叔宝双手发麻,回过身来,斗了五六个回合,秦琼抵挡不住,回马就走。东方玉梅道:“好秦琼,那里去也?”亮出飞刀,正打在秦叔宝头盔上,震得秦叔宝眼冒金星,败回营中,昏迷不醒。李世民道:“快将秦将军送回长安养伤罢。至于前方战事,有贤侄秦怀玉,必定无事。”怀玉道:“秦王,末将愿去报仇。”李世民道:“东方玉梅武艺比那伍云召差不大多,你如何是对手?还是元霸前去,或有胜算的。”李元霸道:“还是宇文成都前来,我再去交战不迟。”李世民无奈,叫道:“挂了免战牌罢。”东方玉梅见了,也回城去。
看看过了一日,辅公拓道:“今日老夫走一遭。”卢隆义道:“老将军小心。”辅公拓道:“不妨事。”正要动身,忽报圣旨到了。四人闻说,连忙接旨。天使开言道:“天子诏曰:昔日匈奴寇边,情势甚危,幸皇天所佑,赐卫青、霍去病,而安汉室天下。今日唐童李世民等,不服王化之言、圣人之训,擅开兵戈,涂炭生灵,实为可恶。特拜卢隆义为大隋兵马都总元帅,辅公拓为副帅,史思文为先锋,统兵与各路贼寇交战。尔需谨记朕言:若打败贼寇,当速速北伐,收复失地。若不幸挫败,亦速报朕,朕当亲领虎狼之师,与贼决一死战。”四人道:“臣等定不负所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使道:“卢元帅,你可有话上报天子么?”卢隆义道:“天使有所不知,李世民并非强敌,只恨他从四海八荒召集妖怪前来相助,臣未必能胜也。”天使笑道:“元帅放心,皇上已发布招贤榜,从民间召集能人异士前来相助。”卢隆义大喜,于是款待天使,如此过了一日,送走天使,此话不说。
再表李世民又吃败仗,只恨无左道之人前来相助,十分恼火。李靖道:“元帅不必担心,讙头人被害,料定三苗人不日就到。”世民道:“但愿如此。”熬了四五日,忽报有土色大汉求见。李世民吩咐接待大汉,大汉道:“吾乃三苗人,只因徒弟与两位师兄弟姐妹被隋军害了,特来报仇。”李世民道:“大神来此,必定成功。”三苗人道:“你放心就是,我去去就回。”说罢,借土遁来到淮北城,叫道:“城上的人听好,吾乃三苗人,特来为徒弟讙头人报仇,快让匪首出来受死!”小卒闻说,连忙报进。卢隆义道:“果然有妖怪前来,谁去迎战此怪?”元文都出班道:“有吾法剑在此,什么妖魔鬼怪,都是一条死路也。”卢隆义道:“不可不可,我们四人都去,互相照应才是。”东方玉梅说道:“元帅此言有理。”辅公拓道:“老夫这一生也见过不少妖魔,且看这厮是什么本事。”于是四人一同出城,辅公拓道:“好妖怪,怎敢在本帅地方闹事?”三苗人道:“来者何人?”辅公拓道:“本帅是大业天子亲封的讨贼兵马副元帅,辅公拓是也。那妖怪,你又是谁?”三苗人道:“吾乃是三苗人。辅公拓老匹夫,你有何道术,敢来吾处支吾?”辅公拓道:“本帅不会道术,你敢和本帅打上几个回合么?”三苗人笑道:“你一老匹夫,武艺能有多高?不要走,吃吾一刀!”举刀劈面就砍。辅公拓把鞭来战,战不数合,辅公拓气力不加,忙忙而走。三苗人道:“早就说了,你这老匹夫不是吾的对手。”元文都大怒道:“好妖怪,怎敢如此?看吾法宝利害!”遂祭起法剑,劈面就砍。三苗人大惊,忙借土遁离去。元文都哈哈大笑,得胜回城,此话不说。
却说三苗人回来,李世民道:“道长方才说来得胜,如何这般狼狈?”三苗人道:“元文都法剑利害,吾不能正面破之,明日还要小心。”忽然一想,说道:“不对不对,他们知道吾土遁利害,明日必有准备,吾去听听他们怎样说法。”于是借土遁来到城里,果然有四人商议。卢隆义开言道:“今日观之,祭宝不能成功,妖怪化青黑之气而走,十分可恶。”辅公拓道:“元帅勿忧,宜当设计处治,方可成功。若是与他死战,终是无用的。”卢隆义道:“老将军所言极是,吾自有道理。”乃命辅公拓领柬贴,说道:“老将军谨记,你在八卦陈正东上,按震方,书有符印,用桃桩,上用犬血,如此而行。”又命东方玉梅领柬贴,说道:“东方姑娘,你在正南上,按离方,亦有符印,也用桃桩,上用犬血,如此而行。”又命元文都领柬贴,说道:“元将军,你在正西上,按兑方,也用桃桩,上用犬血,如此而行。”话毕,长叹一声道:“可惜只有你我几人在此,不能凑好八卦法理也。”辅公拓道:“不必明日出战,等援军来到,再出战不迟。”卢隆义说道:“只好如此。”于是暂不出战。三苗人见说,也先回营,说明此事,教李世民刺探情报,才好见事。李世民应允,此事不提。
不觉光阴似箭,又过了四日,人报又一路彪军前来相助。卢隆义大喜,出城来看,打着杨字王旗,惊曰:“原来是宗室王爷,三位将军,我等速速礼见。”遂跪倒在地。当先一骑见了,忙飞马上前,怎样打扮:
身高九尺,悍壮魁梧,膀阔腰圆,头戴帅盔,背后斜插八杆护背旗,一身黄金铠甲,胯下一匹紫马,掌中一口大砍刀,身上背着弓,胁下挎着个箭壶。这张脸长得凶猛,半红半黑,扫眉环目,塌鼻梁,翻鼻孔,火盆大口,颏下是扎里扎煞的红钢髯。
此人下马说道:“元帅、几位将军何故,快快请起。”四人方才起身。卢隆义问道:“请问王爷是谁?”来人笑道:“孤家乃是蔡王杨智积,身后是孤家二弟——高阳郡公杨智明。”此言未必,杨智明也飞马过来,怎样打扮:
身高顶丈,膀阔三停,紫微微一张脸面,凶眉恶目,火盆大口,颏下是扎里扎煞的黑钢髯。戴一顶双凤翅缨飘烈火紫金盔,穿一领王母折玉女穿凤蚕丝大红袍,披一副能工手神火炼护体黄金甲,束一条嵌八宝七丝攒攀胸勒甲狮蛮带,穿一双千军怕万人愁鬼神靴。背负一条寒巽打将竹节虎眼鞭,腰悬一口沙鱼鞘削铁如泥昆山剑。飞鱼袋带一张龙甲稍虎筋弦黄花画面宝雕弓,走兽壶插九根金线豆倒马乘伤军射将连珠箭。掌中一条丈六七彩宝璎追魂取命浑铁点钢枪,坐下一匹登峻走山日行一千南方赤兔胭脂马。
当下杨智积道:“听闻贼军有妖道猖狂,看孤家兄弟杀他。”卢隆义忙说道:“王爷初来乍到,请先休息,再打不迟。”杨智积笑道:“卢元帅不必害怕,孤家必定无事。”遂拍马摇刀而来,大骂道:“反国贼将,孤家蔡王杨智积来也,快叫有本事的出来会我!”李世民闻报,笑道:“宗室之人,大多无用的,不必管他。”程咬金道:“此功留与末将如何?”李世民道:“程将军小心。”咬金笑道:“料也无妨的。”飞马出阵喝道:“来者可是蔡王杨智积?”杨智积道:“正是孤家,你这手拿八卦宣花斧的,就是程咬金罢?”咬金道:“就是我了,我说蔡王,你都已经菜到给你专门来一个爵号,你怎么还来吹牛啊?”杨智积大怒道:“孤家这是蔡阳的蔡,不是白菜的蔡!”咬金道:“有区别吗?蔡阳也不利害。”杨智积大怒道:“好匹夫,不要走,吃孤家一刀!”
程咬金闻说,举斧就砍了下来。杨智积用刀一打马耳朵,原来程咬金斧沉力猛,不可硬接,就用刀拨打了三下马耳朵,这马横着蹦出三步去,假意仓皇败走。程咬金立功心盛,喊道:“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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