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总理,我记住了。”谭祥林心想,英雄和领袖哪一个更受人民群众欢迎呢。
咣当,会议室的门被关上了。
“教授,怎么样,谭部长怎么说。”幽灵一看刘一手回来了,急忙问道。
“还能怎么样,开回去了,说是开完会就过来,你们都准备准备,帮着护士们把这里的卫生打扫一下,谭部长今天心情不好,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要是一会我挨了骂,你们的日子就到头了。”教授绷着脸,说的很严重。
“哦,知道了。”幽灵一听要打扫卫生就蔫了。
刘一手没理他,又走到我的病床上,翻开我的眼皮观察了一会,让我伸出舌头看了看舌头和咽喉。
最后刘一手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查不出问题了,那不是废话吗,我本来就好好的,去哪能查出问题。
我就是想自我催眠,意志消沉,逃避现实。
我无法面对我的战友离我而去,我不想想起他们临死前的惨状,我不愿意接受我孤身一人的事实。
其实我这个时候并不知道东北虎和卫生员还活着。
因为当时战场混乱,我以为他们都死了,我以为只留下我一人苟活于世。
我宁愿傻了,疯了,病了,死了。
“同志,你吃点吧,你已经三天都没吃东西了,在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女护士看着已经三天都没有进食的东北虎,有些担心。
……
东北虎一如既往的没有说话,好像这里躺着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没有了生机,不想拥有生机。
“院长,他还是不吃,我,我没有办法。”小护士一转身,刘一手已经走了进来。
“唉,不吃不吃吧,我们治愈了他们的皮外伤,却无法治愈他心里的伤。就算活着迟早也是个疯,那边的郭鹏傻了,就是我也没有办法,唉。”刘一手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郭鹏,郭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东北虎像是疯了一样,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冲到刘一手眼前,起手就将刘一手的衣领给抓住了,由于用力过猛,刘一手的双脚已经明显的离开而来地面。哪里像是三天都没有吃饭的摸样。
“我说,我说,我说郭鹏在隔壁病床上,他还,他还活着,咳咳。”还没等刘一手将后面的话说完,东北虎已经光着脚丫子撞开病房的门向着隔壁冲去。
嘭……
我的病床们被凶狠的踢开。
映入我眼球的是东北虎一双迷离的双眼,和两行汹涌而出的眼泪。
男人的眼泪,见到战友还活着的那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开心。
“老大,呜呜……”东北虎不管周围及双眼睛对自己的警惕,纵身扑向了躺在病床上的我。
一声老大,蕴含多少辛酸。
一声老大,激起多少回忆。
一声老大,泛起多少苦楚。
我本来以为只剩我一人,我本来这个世界上再也看不到我的亲人——那些一同吃饭洗碗,一同摸爬滚打,一同出使任务,一同吃喝拉撒……
我本来已经自我催眠,装傻下去,那样就会以为自己真的变傻,真的从未经历过失去和痛苦,那样就会变得舒服,轻松。
我一把将东北虎搂在怀里,狠狠的搂,凶狠的搂。
东北虎已经感觉到了胸闷,可是他并没有因为呼吸困难而脱离我的拥抱。
我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抱着东北虎,因为他是我在重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亲人,我的战友。
“我们还活着,我们还活着。”我说了十个字,这十个字对于幽灵突击队员和刘一手以及那名护士来说犹如惊天霹雳。
难以置信。
难道这样就好了?
刘一手看着我脸颊上汹涌出来的泪水,还有放肆的哭声,他知道,之前我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人往往在受到自己无法承受的事或打击的时候都会强制性自我催眠,让自己暂时忘记过去,逃避现实。
我在部队的时候受过这样的训练,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病房中传出的哭声将整个楼的走廊都震的安静下来。
所有的病人或是护士都竖起耳朵开始聆听这发自地狱般的哭声,惨,痛,悲,苦……
这哭声蕴含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一直延伸到一只脚刚刚踏进一楼大厅的总理、谭部长等人。
放肆的哭,放肆的哀嚎,放肆的发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