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拂大惑不解,正要启言,徐长吟却抚住她的唇,直自朱棣带着撑伞的明禄走上游廊,走过她方才所经之处后,她才松开了手。
今晚,就让朱棣留在西园吧!
也是她该冷静的时候了。朱棣的每日相伴,她不知不觉的当做了理所当然。在生下淮真之后,她更淡却了离开的念头。只有在她想及那纸契据时,才会想起她的坚持,可是她深知,那坚持已越来越薄弱,以致朱雄英意外吃下那张契据后,她在一怒之后,隐隐间更多的是松了口气。那纸她本应视作铁盾的契据,如今却仿佛成了维持面子的借口。
怅然若失的回到东园,桌上摆着酒菜,明福禀道是朱棣吩咐的,本欲等她回园后一同用膳。徐长吟深吸口气,遂而吩咐明福将酒菜送去西园,并让他侧面提及,她今夜睡在淮真房里。
明福愣了愣,但也知不可多问,得了令,便即命人端膳捧盏,一并端去了西园。
娉望与罗拂面面相觑,徐长吟不待贴身二婢相问,已道:“刘姑娘还在浣衣局?”
“是,刘姑娘似乎已有怀疑的人,打算今晚上都盯着呢!”娉望如实禀告。
徐长吟臻首:“该布置都布置妥当了,只待明日的消息。”
“娘娘,这回要是逮到那贼人,必不能轻饶!竟敢放蛇来伤害娘娘,实在是可恶!”娉望咬牙切齿。
徐长吟一笑:“你倒是嫉恶如仇!我倒想向那人讨教讨教,如何调配的药方子。”
娉望扮个鬼脸,“难不成您打算得了方子,也如法炮制?”
徐长吟摩挲着下颚,一脸思量:“是啊,如果晓得了方法,往后如果瞧谁不顺眼,就放上一屋虫去吓一吓人。”
娉望与罗拂不禁打个寒颤,想到一屋的虫子只觉恶心无比。
徐长吟见她们一脸不敢苟同,不禁笑了起来:“放心,若真得了法子,我也不会拿来吓唬你们。”她又捏了捏娉望的脸蛋,“连菜青虫也怕的人,若是弄些蜈蚣甚么的来,不得吓破胆了?”
娉望一吐舌,“奴婢只要想着软绵绵的虫子爬着,就觉得浑身发冷。”
罗拂突地“啊”了一声,呼道:“娉望,你背后有只虫。”
“什么?”娉望登时跳了起来,扯开嗓子尖叫,“快!快给我拿掉!”
罗拂不失所望,一把夹起她背后之物,再递到她面前,笑容可掬的道:“瞧,是只大蚂蚁!”
惊惶不已娉望尚未回味她的话来,一眼已见她的手指果真拈着一只大蚂蚁,她吓得发白的小脸霎时涨得通红,抡起粉拳哇啦哇啦娇嚷:“好个罗拂,你存心吓唬我!”
徐长吟与罗拂笑弯了腰,罗拂一边挡着她的粉拳,一边朝徐长吟眨着眼道:“娘娘作证,奴婢可未说是甚么虫子!”
娉望气怒,又要发作,徐长吟已笑盈盈的拦住了她,“罗拂与你闹着玩呢!陪我去瞧瞧淮真吧!”先前她趁着淮真吃完奶睡着后,朱棣又尚未回府,她方去了浣衣局。
见她发了话,娉望只得嘟着嘴,满然不乐意的瞪眼罗拂,与其一左一右伴着徐长吟去往淮真的寝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