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怒目:“你胡说八道什么?”
徐长吟冷笑:“你若是不信,自管踏出这府门一步。”
那管家愈发见怒,“我踏不踏出府门又与你何干?”
“不与我有干系,却与你有干系。你若踏出府门一步,必有血光之灾!”徐长吟略自挑衅一笑。
那管家先是变了变脸色,随即不屑的哼笑一声,“本大爷就不信这个邪!”说着,他当真提起脚就往外踩去。然而,他刚跨过门槛,陡然双脚打个了绊,一个踉跄就往台阶下滚去。“骨碌骨碌”滚了个四脚朝天,霎时摔了个鼻青脸肿,牙落血出。
那管家摔得眼冒金星,隔了片刻才“哎哟哎哟”痛叫着爬起身。伸手一抹脸,放到眼前一瞧,当真是满手的血。
“如何?信是不信?”徐长吟踏前一步,一脸严肃的喝道。
那管家哪敢再有半分不屑,忙不迭拜了下去,口中直惊呼道:“请天师救命!”
徐长吟与沈度差点儿没笑出声。沈度忍笑,沉声道:“救你一命也不难,不过府上阴魂不散,如解不得府上之灾,你也难逃灾厄。”
那管家点头如捣蒜,态度已是十分客气,躬身连道:“是是,小的这就去禀报家主人!”
徐长吟冷言冷语一句:“这会倒知礼数了?”
那管家这会儿哪敢得罪她,接连往内引道:“请,二位道长请!”
管家引路在前,徐长吟在沈度身侧悄声笑语:“没想到扮黑脸倒是十分畅快。”
她此时虽是布衣道袍穿着,道帽又掩了如云青丝,只露出张修眉修目的清秀脸容,一笑之下,那双幽清如潭的眼眸中的灵黠顿现,一瞧之下心头不禁为之一动。
沈度微有失神,猛又回神,瞬即挪开了视线,只心中仍是轻荡不已。
高府内无处不见白幔灯笼,下人们皆是麻衣穿着。满园凄白,透着阴冷。
“我家小姐新逝,府中上下都自伤心。”那管家在旁解释。
他话虽如此说,徐长吟却见他神情中并无十分伤感。细瞧那些仆婢,虽说表情见哀,可眉宇间却也并不见伤心之色,浑然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天师,您说府中有黑云缠绕,”那管家陡地又开了口,咽了咽口水,“是、是不是真的有鬼?”
真的有鬼?徐长吟与沈度皆意识到他此话言外之意,难道此前已有征兆?
沈度看他一眼,讳莫如深:“此事贫道不便多言。”
那管家欲言又止,但见沈度神情肃穆,并不瞧他,便也只能识趣闭嘴。
穿过廊榭,已至偏厅。
管家请二人在缟白的厅中坐下,宣来婢女。有婢女上来侍奉了茶点,便即退下。
过了一刻有余,二人才听及有脚步声从内厅传来,还伴着嘶哑的咳嗽之声。
徐长吟虽是坐着,仍未放下幡旗,若有似无的遮着脸靥。她从旗后浅浅掀眸,见得有人掀起了垂帘,二名三旬左右的婢子扶着位面容憔悴的贵妇人走将而出,那管家跟在后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