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起身走向禅房,薛太岁眼望他身影远去,竟然有些萧索之意。
每日中午,太阳正毒,薛太岁盘坐在金阁寺屋顶,身下黄金瓦片聚热聚光,把周身烤的生疼。
薛太岁强咬牙关,领悟金钟罩的真意。
这么高深的功法,饶是薛太岁武学悟性惊人,一时间也有颇多疑难之处,想要去询问大喇嘛,又怕自讨没趣被对方小看,免不得一阵群打脚踢。
第十二日,黄金瓦片的热量似乎不是那么高涨,他心中一阵汹涌澎湃,仿佛阵阵金光反射如体内,一身古铜色肌肤变得金灿灿的,心头一阵浊气大呼三声,散于体外。
他再也忍不住心内的欢愉,扬天大啸了一声,感觉周身骨头节都格吧格吧爆响如脆珠,金钟罩终于是入门了。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薛太岁忽然看到金黄瓦片反光之处有一个人影,慢慢向自己走来,心知有人偷袭,暗想莫不是那大喇嘛又来寻我晦气,定要让他大吃一惊。
薛太岁仍旧默不作声,好似假寐,斜眼看去,那影子愈来愈近,他捕捉时机,手上锁链向后一甩,正把来人脚腕锁了个结实。
一招得手,再不犹豫,一个鸟翔翻身倒飞空中,然后黄鹰掐勃,“咔吱”一声将对方锁了个严严实实。
来人功夫本来不弱,但是打定了偷袭的主意,未料想被对方发觉,此刻被抓方有些后悔大意。
薛太岁定睛瞧看,却不是大喇嘛,而是一个手持宝剑的道人,与那日被大喇嘛打飞脑袋的家伙一个装扮,料定也不是什么好鸟,双手一用力,金刚拔山式,“咔嚓”一声,竟然将道人活生生撕为两半。
若是在一年前,他还无此本领,金钟罩入门之后,方觉功力大进。
薛太岁害怕有贼人袭击寺庙,一个纵身跳在当院,直奔后堂而去,锁链拖了一地,凌凌作响。
待钻进庙门一看,大喇嘛正和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对掌,两人都似石碑一样不动分毫,那道士头顶已然氤氲一团白气,大喇嘛周身金光四射,显然已经是到了紧关节要的地步。
薛太岁想也未想,一记金刚撞钟,双拳直奔老道后心。
老道已然发觉身后有人偷袭,若是平时,自是随便举手便可解救,奈何此时正自危机关头,稍微一分心,便觉大喇嘛一阵大力袭来,手脚血脉顿时崩裂,殷红的鲜血狂喷不止。
大喇嘛一咧嘴:
“跟洒家比拼内力还敢分心,当真是找死无疑。”
劲力一吐,白发道人身躯四分五裂,眼见是不能活了。
薛太岁忙问道:
“大喇嘛,这些道人是什么人?怎么跟苍蝇一样,死了一批又来一批?”
大喇嘛咧嘴笑笑:“没本事想拿宝贝,想捡个便宜以多为胜,多半是这个下场,一群太白宗的垃圾,莫要理睬他们。”
回头瞥了薛太岁一眼:
“哎呦,你小子进境好快,居然金钟罩入门了,果然悟性不错,来来,让洒家给你舒舒筋骨,免得境界不瓷实。”
薛太岁脑门子上竟是冷汗,暗叫就知道没有好事。
此时两人对招,都是金刚门的手法,只是这一次竟然打斗了二十回合。
大喇嘛稍显气短,薛太岁已经是大汗淋漓,胳膊险些被折断,不停摆手:
“罢了,罢了,不是你的对手,让我喘口气。”
大喇嘛神色平淡:
“你金钟罩已成,洒家今后恐怕打不动你了,但是你小子血脉霸道,骨架却是稀烂平凡,注定无法再进一步,可惜,可惜了。”
薛太岁一笑:
“知足吧,两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个废物呢,现下已然能跟你样蒸不熟煮不烂的怪物打斗,还不知足。”
大喇嘛摸了摸光油油的头顶:
“拿摩阿弥达巴亚,佛曰缘法,果不欺人,今晚你来掌勺,让洒家好好吃一顿,然后传你破除琵琶钩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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