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朋脸色阴冷,连续翻了好几次邸报,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写的清清楚楚。还在踌躇之间,桌子上被人端来一碗热茶,上好的福建铁观音。
“友之,你们渝州那地方可真是人杰地灵呀,我记得这个薛太岁去年跟你可是在齐麦县交过手的,听说你还棋差半招。”赵无咎那堆满皱纹的老脸,每次看到李十朋都笑开了花。这个丞相府东曹掾却是能干,军民政务捻熟非常,连当朝皇帝都评论赵丞相“得人”二字。
李十朋急忙欠身离座:“相国大人明鉴,薛太岁此人学生可是一直都看不懂,也看不清的。此番作为,想来也是依仗圣上天威,丞相训诫,故而有此成就吧。”
赵无咎“噗嗤”一笑:“还有你目余十子看不清的人?你小李从没说过这般无可奈何的逢迎之语,说得可真是拧巴,照着小四可是差老大一截呀,哈哈。且说来听听,你这个齐麦县的老对手,此番作为有何看不清之处?”
李十朋正了正头上的毗卢帽:“此番军屯之法也并非新创,记得汉末魏武时期,我朝也有人施行。只不过给予百姓利益太大,学生真真搞不懂他一没请示朝廷划拨,二没地方财阀支持,哪里来的这么大手笔,居然连通三县,听说三县百姓现在自行开荒,将定边、齐麦、馆陶联成一体,且构筑了城中之城,以备边患,并且起了个名字叫做屯粮州。百姓自行割据,自行命名州县,这在我朝可是绝对的奇闻异事。”
赵无咎饮了一口茶:“谁说不是,一年之内粮食多打了三百五十万石,这在大行皇帝那个时期也是异数。昨天,礼部尚书已经迫不及待上奏了,朝廷决定本年全国十大能吏之中就有此人的名字。听说他亲自垂范,一人开垦示范田百八亩,圣上亲口说若大禹朝官吏人人如此,何愁北蛮边境不平。起先,我知道这个薛太岁,原以为他是个出身行伍的老粗,不过是个急先锋之流,未料想还是个能上马管军,下马牧民的能臣干员,未走科举之路也是可惜了。”
李十朋品了品赵无咎的评价,继续开口道:“还不止如此。丞相请看,明明是在他齐麦县军屯,偏偏让王保保上了折子,发布了军屯敕令,好处都算在这王守备的身上。马边守将尚师徒上了驳斥折子,可是字里行间却是反向恭维,真不知这三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无咎知道李十朋是暗示王、薛、尚三人穿一条裤子,也不点破,反而言道:“这有什么奇怪,也许薛太岁怕树大招风,也许他有成人之美的德行,总之好肉都烂在锅里,都是我大禹天朝的军粮与兵卒,你管他三人用的什么法子。”
李十朋见说不动赵无咎,顺手把桌子上的那株穗长两米的金黄稻谷拿来起来:“丞相请看此物,便知薛太岁绝非丞相所言之人。”
赵无咎看了看那稻谷:“此乃天降祥瑞,圣心大慰,已然认可,有何可疑?”
李十朋清了清嗓音:“此物绝非我中原物种。此种稻谷名曰金钟粟,乃是海外暹罗国当地所产的名种,其穗长两米世所罕见,但我中州土地与暹罗国不同,根本不可能长出此物。定然是薛太岁用千金从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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