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叫出来。”
秦之洲替她清理伤口时,薄唇冷冷抿成一条直线。
心疼,是真心疼。
她身上有八处青痕,手背和手心大大小小的伤口共计二十二处。
还有左脚脚底五个水泡,三个被磨破了。
但他也是真怒。
她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敢逞能,难道她想一辈子坐轮椅?
明明疼却只会皱眉、咬唇、默不吭声,难道不懂会叫的孩子有糖吃?
秦之洲每给她上药一处,胸腔积累的不虞就深一分。
上药时,明蓁蓁总有点坐立不安,似乎风雨欲来。
但她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这么多伤看着是挺恐怖的,也确实是很疼,可是车上又不只有他俩,她不要面子的吗?
譬如上回在车里引人误会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一个半小时后。
秦之洲慢条斯理的收拾医疗箱,淡然启唇:“从现在起,在你的伤未痊愈之前,不得离开秦园一步。”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口吻,却透出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
昏昏欲睡的明蓁蓁立刻清醒过来。
“不行!我不答应!”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秦之洲眸色暗沉透着一股子危险的味道。
明蓁蓁眉头紧皱,不满地质问:“秦之洲!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凭什么?
秦之洲剑眉蹙起,薄唇勾勒一抹冷然的弧度:“凭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我说你有病,你就有病。”
明蓁蓁顿时美目圆瞪,气得咬牙切齿:“你才有病呢!脑子有病!”
秦之洲神情寡淡,并未将她的辱骂放在心上。
明蓁蓁看着他一副无波无澜的样子,憋屈死了,心肝肺全身哪哪都疼。
这男人说翻脸就翻脸,说无情就无情,活该他得不到女主,孤独终老!
她似乎总忘了,是秦之洲不喜欢阴阑珊。
却把书中秦之洲终身未再娶妻的事牢牢记在了心里。
幸而秦之洲此时并不知晓,否则肯定吐血三升。
到了医院门口,明蓁蓁拒绝让秦之洲抱她。
“不用你抱。”
秦之洲抬手按着眉心,平静的开口:“你能走得了?”
明蓁蓁瞪他一眼后,看向驾驶座道:“何升,你过来!”
何升惊悚:“……”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机,求放过!
驾驶座上的何升一动不动,仿佛坐定入禅了。
“……”
明蓁蓁气得鼓起脸颊,瞪瞪瞪着秦之洲,活像只斗气的青蛙。
秦之洲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弯腰探进车内,长臂一伸将她捞了出来。
“别闹,你想让人看笑话?”他颔首在她耳畔低语。
明蓁蓁磨了磨牙,自嘲的反问:“难道我现在不是一个笑话?”
秦之洲忍不住低笑出声:“呵呵,就算是,也只有我可以笑。”
明蓁蓁:“……”并没有任何被安慰的感觉!
秦之洲抱着她走进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说:“你不是笑话,你是开心果。”
明蓁蓁闻言一愣,心跳骤然如鼓点响亮,呆呆的望着他深邃似海的眸子,里面仿佛有一股魔力,在诱使她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