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银一叫破他打人的理由,客栈里本想上前来劝架的掌柜小二哥们便都止了步,轻薄人|妻,打了也是白打。
那赵筠为了不惊动家里人,并不敢带了太多随从过来,故此身边只有两个信任的大家人,见自家公子被打,都要上前来援救,跟着钱金银来的来旺、来兴两个便都一拥而上,一个抱住一个扭打在地。
一会儿掀翻了桌子,一会儿抽断了凳子腿,一会儿又碰碎了花瓶,那客栈掌柜瞧的是心肝肉疼,躲在柜台后面抱着个算盘珠子,啪啦啪啦算的精明。
他认得这个正打人的,不是钱记洋货铺子的东家又是哪一个,故此他不怕这大官人不赔钱。
那一时洛瑾瑶哭的越凶,钱金银打的越狠,心里想着,在我娶她之前,随你怎么逗引她,但现在我已娶了她来家,你却又追上门来,这是明晃晃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啊,我不打你打谁!我打死你个眼里没人的狗东西!
洛瑾瑶是早看过钱金银和人打架的,他打架时忒的凶狠吓人,这会儿又瞧他把赵筠打的个臭死,心里虽解恨,却到底生出些不忍来,毕竟是爱了一世的男子,哪里是说放下了就能彻底放下个干净呢。
便止了哭声,一副不忍心的模样。
钱金银瞧见了,略一停顿,冷笑道:“你心软了?可有埋怨我打的他狠了?莫不如让我请了他家去,当个太爷供奉上?”
怕他生气,洛瑾瑶连忙摇头,目光躲闪,她真真怕极了他打架时的模样,活像是钟馗夜叉,闹的她心口噗通噗通猛跳。
那赵筠终于得了喘气的空当,便赶紧求救道:“阿瑶,你快告诉他,我没轻薄你,我们是你情我愿的。”
洛瑾瑶登时黛眉倒竖,那仅剩的一点同情心也呼啦啦一下子没了,“我才不是自愿的,就是你轻薄我。”
钱金银这才笑了,一屁股坐赵筠背脊上,敲打着他脑门道:“说罢,你轻薄了我妻子,要怎么补偿我。”
赵筠犹自不死心道:“我没轻薄她,阿瑶本就是我的、我的表妹,我们是再正常不过的兄妹相见,你是我妹夫,我们是亲戚,你不能再打我。我还是举人,你殴打举人,是要吃板子的,若你再不听劝,便不要怪我不讲亲戚情面。”
此时此境,这个赵筠还算有几分头脑,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并不敢激怒钱金银。
钱金银一巴掌拍赵筠脑袋上,赵筠怒瞪,又一巴掌拍脑门上,赵筠再瞪,钱金银遂即迅速的给了他十多巴掌,赵筠哀叫道:“妹夫饶命。”
“既是亲戚,你还轻薄自家表妹,罪加一等,我看打的还是轻了。”说罢,他站起身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赵筠乃是被捧惯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等罪,顿时受不过松了嘴,哭求道:“表妹,你快救救我,你快告诉他,我没轻薄你,我只是偶然路过杭州府,碍于亲戚的情面才来看看你的。”
“好一个碍于亲戚的情面才来看我的。”洛瑾瑶瞧着赵筠,见他趴在地上,发冠歪斜,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哪还有一丝贵公子的仪态,便是连骨气也没了,洛瑾瑶走来赵筠跟前,瞧着他多情的眼儿,痴痴呆呆的道:“你怎么会是我所爱的人呢,我所爱的筠哥哥是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君子啊;我所爱的筠哥哥,是个少有才名,六艺皆精,往来无白丁,琴瑟丝竹相伴随身的翩翩公子啊;我的筠哥哥、我的筠哥哥是个最懂得女孩心,最体贴女子的温柔男子啊,他是绝不会拉我挡在前面的,他说他会为我挡去风雨,为我……”
洛瑾瑶泪落如雨,再度想起那一夜,她被卖了一张,她被那瘸腿的男人强|暴,那痛不欲生的一夜,顿时她猛的尖利了声嗓,“可是现在、可是现在,你竟然犹如被剥去了一层白皮,露出了里面腐烂长虫的部分,没得令人恶心!不,你不是我的筠哥哥!你不是!”
“你不是……”洛瑾瑶踉跄后退,秋梦慌忙冲将出来扶住,担忧的喊一声,“小姐。”
“是我瞎了眼,我白活了一世,带累了父母,阿娘、阿爹,是瑶儿不孝。”洛瑾瑶趴在秋梦肩上痛哭失声。
“阿瑶,你别哭,我是胡说的,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赵筠忙安慰道。
钱金银冷笑数声,踹掉鞋子,把自己的臭袜子脱了下来一把塞赵筠嘴里,又解下自己腰上捆的丝绦,紧紧将他绑缚住,这才来瞧洛瑾瑶,“你在京里的事儿我都知道,我还当你要痴傻一世,还好,你醒悟的不算太晚。他若真非你不娶,待你情深,早干嘛去了。现在又来捡我的便宜,你若跟了他走,你堂堂一个公府千金,不仅是把自己毁了,也令你父母永世难以抬起头来。”
“夫君。”洛瑾瑶又扑到他怀里。
“罢了,哭什么,从今往后你安下心来与我过日子,还有他什么事儿。”
“夫君,我真恨不得拿簪子捅死他算了。”洛瑾瑶边哭边道。
“杀人是要偿命的,这小子我细瞧着不值当你为他赔命,银样镴枪头,若非他是个公子,在市井里混也不过是个虚狡怕事的怂货。”
钱金银说了什么赵筠听了一清二楚,默默攥紧了拳头,目光黠隐记恨。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