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呵欠。
“唔,你回来啦。”进藤光伸了个懒腰,脸上还有压出来的红印,“厨房里有鲜榨的果汁,你喝一点吧。”
即使离得并不近,但男人身上那股酒精的味道依然让他皱了皱鼻子。
绪方也知道男孩不喜欢他满身酒气的样子,没多说什么,就进房间洗漱了。
今天是跟一个棋院赞助商的应酬。严格来讲,这种事其实不在他的职责之内,奈何对方点名了要见他,为了棋院日益紧张的财政,他也只能去一趟。
这种事情,从他拿到头衔以来就一直不断,而在应酬中被灌酒几乎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幸得他酒量不浅,交际手腕也不差,才没像其他人那样喝趴下。
酗酒对职业棋士而言,简直是对自己职业生涯的慢性自杀。绪方虽然平时也喜欢品尝美酒,家中更是收藏了为数不少的佳酿,但这跟在应酬中被灌酒是两回事。
他拧开水阀,温热的水流打湿了身体,也洗去了一身的酒气和疲惫。
“怎么不回房间睡?”绪方精次端着玻璃杯,微酸的果汁让他精神好了一些,“不是说过太晚就不要等我的吗?”
进藤光已经彻底从睡梦中醒来,正百无聊赖地翻着绪方的棋谱,“还好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你最近好像回来得越来越晚了。”喝酒的次数也多了不少。
这种类似妻子质问晚归的丈夫的对话,让绪方好心情地捏了捏男孩的脸颊,虽然他知道这不开窍的小鬼是绝对没这意思的。
“没办法,棋院理事长突然因病辞职,棋院上下都人心动荡啊~”代理理事长的桑原老头就物尽其用地将他们这些重量级的棋手四处外派,稳定人心,尤其是各个赞助商的心。
“呵呵呵呵……绪方你就能者多劳,为棋院多做贡献吧……哦呵呵呵呵~”一想到桑原那老头笑成菊花的老脸,绪方就忍不住想一拳揍过去。
不过,想到连他那冰山般的小师弟都逃脱不了被抓壮丁的下场,绪方就觉得还有点安慰。
“今天的约会怎么样?”想起了出门前的事,绪方状似无意地问。
“什么约会啊,别乱说!”进藤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激烈地反驳,“我跟明明才不是那种关系!”
“哦,原来叫明明啊。”看到他的反应,绪方眼神暗了暗,“那女孩长得还挺漂亮的,怎么,你不喜欢吗?”
进藤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好吧……”
“男人跟女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其他问题。”绪方嗤笑,强掩下酸意,“需要我教你两招吗?”
“你……”进藤光顿时红了脸,气的。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看出男孩的确没有对那个女孩有什么超出界限的感情,绪方连忙安抚,“是我不对。”
进藤光还是有些余怒未消,“开这样的玩笑,被别人听到了,明明怎么办?!”
那女孩肯定高兴的很,绪方心底腹诽,却也不再刺激男孩,“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他又想了想,觉得进藤光对那女孩有点太过上心了,“你怎么那么在意那女孩,以前认识的吗?”
“也没认识多久啦……”进藤光抱着抱枕,有点迟疑,“但是就是觉得很熟悉。”心底一直有个声音说着‘不要让她伤心’。
“就跟绪方大叔你一样,不也是没认识多久就很亲近了吗。”
进藤光的说法让绪方精次沉默了。
一个已经很久没想起来的问题再次浮现:这个男孩,跟曾经的那个进藤光,到底是否同一个人?
也许他心底已经隐隐有确定的答案,只是他下意识地回避那个真相,回避也许一切揭开,这个男孩将不再属于他。
那个光华璀璨的进藤光,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也没有人能够抓住他。
即使阳光再如何耀眼温暖让人心折,你也永远不可能困住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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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紫红色长发的女孩拦住了一个棋院的工作人员。
“请问有什么事吗?”工作人员看着面前漂亮的女孩,礼貌地询问。
藤崎明犹豫了下,“我想找一下绪方精次先生。”
“抱歉。请问您跟绪方老师有预约吗?”工作人员脸色不变,“如果没有,我们是不能擅自打扰绪方老师的。”
不是不知道这样贸然找上来得到答案的几率有多小,但不想让进藤光察觉到的她,也只能通过这样徒劳的方式等候在棋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