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气昏头的裴泽闻言蹙眉,低头仔细一看,就见萧言之的手臂紧紧缠在自己腰上。裴泽用力拽了拽,没拽下来。
裴泽脸色一沉,盯着萧言之黑漆漆的后脑勺恨恨地看了半晌,摆摆手让楚良退下。
真是倒霉透了!
这一夜,裴泽不得不抱着萧言之入睡,因为并不习惯与人亲密接触,所以裴泽这一夜辗转难眠,即使睡着了,也只能睡个一时半刻。
可恨的是裴泽第二日清早醒时,萧言之已经不在他的怀里。没睡好的裴泽头疼欲裂,反观萧言之却好似睡了个痛快,神清气爽。
几次试探之后,裴泽更是无奈地发现萧言之根本就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这让他连想要发火、教育或者讽刺都无从下口,这一口气愣是憋在胸口,咽不下也吐不出,每每瞧见萧言之灿烂的笑脸,裴泽就更觉得怨气难平,一路回到长安,裴泽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萧言之自是察觉到了裴泽越来越糟糕的心情,本来是想去关心一下,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去多管闲事比较安全。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长安,而萧言之到底是穿着他那身樵夫似的粗布衣裳进了城,甚至就这样进了皇宫。
入了皇宫便不能骑马,但萧言之是皇帝心心念念的大皇子,因此一得知裴泽一行的归期,皇帝就下了命令,叫人特地给萧言之做了个肩舆,备在萧言之一行下马的地方,好抬着萧言之到后宫去,以免萧言之受累。
于是萧言之随着裴泽一行骑马到了宫门前,翻身下马,没走两步就给人拦住了,小太监看着萧言之一脸谄笑,恭恭敬敬地请萧言之登上肩舆。
楚良见萧言之看着那肩舆一动不动,以为萧言之是没明白怎么回事儿,赶忙走到萧言之身边,低声解释道:“殿下千金之躯,这是陛下怕您累着,您上去就成了。”
萧言之转头,表情木然地问道:“我一定要上去吗?”
楚良一愣,老实巴交地回答道:“不,也不是一定要……”
“那就不坐。”不等楚良把话说完,萧言之脚下一转,绕过楚良和肩舆,跑到裴泽的另一侧去了。
“啊?”楚良回神,愕然地看着萧言之,“殿下您不坐啊?这儿离后宫可挺远的呢。”
萧言之脖子一梗,毅然决然道:“不坐。”
开什么玩笑!这旁边的人都是用两条腿走路,就把他一个人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这算什么?游街示众啊?他才不坐呢!
小太监也苦了脸,追到萧言之面前,哀求道:“殿下,这可是陛下特地为殿下准备的,殿下您……您……”
萧言之睨了小太监一眼,又溜到了裴泽的另一边。
楚良懵了:“不是……殿下您若是不坐,这肩舆怎么办?”
萧言之撇头看向没有人的方向,像是没听到楚良说的话一般。
爱怎么办怎么办,反正他不坐。
裴泽睨了萧言之一眼,冷声道:“让那两个人抬着肩舆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