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脸色一冷,立刻伸手抱住萧言之的背,用宽大的衣袖将萧言之的后背遮住,而后给黎安使了个眼色。
黎安冲天翻了个白眼,突然就伸手搂住萧春月的肩膀,强拖着萧春月往堂屋方向去。
又不是他想看才看的,明明就是王爷自己的问题,怎么还好意思瞪他?
“喂,你做什么?黎安?”萧春月给吓了一大跳,登时就惊呼出声。
“嘘——别吵,也别往书房那边看。”
萧春月愣了愣,想起此时裴泽和萧言之正在书房里,又突然想起那日清早看到的场景,瞬间就红透了脸。
王爷和言之的感情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能不能不要不分白天黑夜时间地点地表达他们浓烈的爱情啊?连个窗户都不关,府里可还有别人在呢!
见萧春月安静了下来,还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黎安就知道她是猜到了什么,顿时暗叹一口气。
他原以为公子才是那个奔放到无所顾忌的人,结果最近发现他们家王爷与公子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幸而王爷只会在王府里奔放。
已经走到堂屋了,黎安却因为正在想事情而忘记放开萧春月,萧春月也还没从羞恼中回神,暂且靠在黎安怀里,胥仁走进堂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我不过就是替王爷外出办了趟差,这是……发生了什么?”胥仁愕然地看着黎安和萧春月,“黎安,你敢对公子的姐姐出手,信不信公子宰了你啊?”
听到胥仁的声音,萧春月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还靠在黎安怀里,便一把推开黎安,羞红着脸转头就跑。
黎安收回落空的手,笑容发冷地看着胥仁道:“胥仁啊,你是不是还想去跑趟公差?”
胥仁连忙告饶:“别!是我错,是我不该不识趣,我就该绕路走,怎么能打扰别人谈情说爱浓情蜜意呢?不过说真的,别让公子知道啊。”
话说完,胥仁便嘿嘿奸笑两声。
“公子知道,并且准许。”府里闲杂人太多太碍事,干脆都派出去办公差吧?“你要找王爷?王爷正在书房。”
“哦,那我去找王爷。”胥仁笑笑,大步去了后院。
黎安冷笑一声,去找萧春月继续谈之前没谈完的事情。
说起来萧春月这人也是奇怪,先前不让她在府里做事,她偏要做,说什么不做就没有留下的理由,现在给她事情做,她反倒推三阻四起来,这女人瞧着单纯,可却总是不按常理出招,想法也跟其他女人不一样,真是比寻常女人更难应付,但很有趣就是了。
而十分信任同伴的胥仁乐颠儿乐颠儿地就去了书房,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又冲了出来,还愤怒地吼叫着。
“黎安你这混蛋!他娘的你给老子出来!老子绝对不揍死你!”
王爷和公子那显然就不是刚开始,黎安这混蛋明明知道还让他去!他娘的他才刚从外面回来,辛辛苦苦办了差,结果赏没领到就先被罚了,他怎么这么命苦啊!黎安不仗义!黑心!小心眼儿!
而第二次被人撞见的萧言之终于恼羞成怒,趁裴泽不备,一个手刀将人砍晕之后就留下一张字条逃跑了,而字条上只有一个字:滚!
当裴泽醒来后看到这张字条时简直是哭笑不得。
虽然可以理解言之的愤怒,可这一个字除了表达愤怒也没别的意思了,留与不留有什么分别?
知道萧言之是真的恼了,裴泽便想着先让萧言之四处转转,等他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那个时候再认个错讨好一下,这事儿基本就解决了。
可裴泽在府里左等右等都不见人,眼看天就要黑了,裴泽就让人满长安地找了一圈,却连萧言之的影子都没找见,裴泽这才慌了,让孔卿去十六卫挨个问了一遍,这才打听到萧言之一离开武成王府就直接出了南城门,守城门的说他是一路往南去了。
若离开了长安城,那萧言之能去的地方就是苏州,萧仁安兄妹三人的所在地。
裴泽揉揉额角,暗叹自己是大意了,可他也没想到萧言之竟然给他闹离家出走。
怕耽搁下去再生变故,裴泽立刻带上何晏、张绍生、孔卿和胥仁出城追人,临走时只留下两张字条让黎安进宫去送给徐离善,一张是萧言之留下的“滚”,另一张是裴泽写的“滚了”。
当徐离善看过这两张字条后气得浑身发抖,当着黎安的面儿暴跳如雷地将裴泽埋怨一通,并扬言要将奏折送到江南去。
黎安默默地将徐离善的抱怨听完,而后心情愉快地回府。
府里的闲杂人等终于都离开了,大概又能过上一段清净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