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来的祝文山四人在山道上站定脚步,与那中年道士相隔不远,恰好是祝文山一拳所能打到的极限。
十丈。
祝文山四人在上,中年道士在下。
中年道士冷眼看着祝文山从山上走下来,等到祝文山站定后,原本面色不善的中年道士好似施展了川中的变脸把戏一般,瞬间换上了一张表情和善的面孔。
没等来人开口,中年道士便轻声道:“贫道云霄子,从大齐即墨城而来。原本想要歇息片刻后就上山去拜见此地的主人,不料祝施主倒先行一步下来迎接,贫道真是不胜惶恐。”
祝文山冷笑一声,“在主人家里偷完东西后,才想起来屋子还有主人,恐怕你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也没安什么好心。”
被祝文山一句话戳破暗地里勾当的中年道士面色不变,反而一甩拂尘,呵呵笑道:“贫道这一次来,不是来给祝施主添麻烦的。贫道的意思,是来给白马村,甚至风波亭解决麻烦的……”
“住口!”
没等中年道士说完,立刻被祝文山厉声喝断。
听到“风波亭”三个字的中年汉子剑眉倒竖,眉眼间已经隐约能够看到抑制不住的怒气。他沉声道:“大齐当真以为风波亭的人死绝了不成。哪怕风波亭只剩下我祝文山一人,村子里发生的一切,也不是你们这些外人可以染指和插手的。”
中年道士轻叹一声,“祝施主这么说,实在让人有些寒心。如今大夏无耻,强占风波湖。我大齐有心帮贵宗门恢复自由之身,莫说风波亭只剩祝施主一人,就算一人不剩,但;‘风波亭’这三个字,我大齐依然愿意帮你们保留。
“前提是,风波湖是大齐的风波湖,风波亭是大齐的风波亭。”
祝文山轻声道:“那这么说来,你们大齐还是好心好意咯?是如今的齐帝是愚昧之人,还是你们齐国把我们风波亭当成了傻子。以你的身份恐怕不够资格来和我谈条件吧。”
中年道士“眼前一亮”,殷切道:“那祝施主的意思是?”
祝文山冷声道::“除非是你们齐帝亲临。”
中年道士接着道:“若是陛下亲临,祝先生当真愿意坐下来与陛下促膝长谈?”
祝文山哈哈一笑,“要是那姓白的家伙真的敢来,我就敢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中年道士的面色瞬间一沉,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
祝文山毫不客气道:“我不管你来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有我祝文山在,你就不可能上山。”
中年道士平静道:“虽然祝施主已经半只脚跨过了二重楼的门槛,又身处在‘千秋’大阵当中,但贫道还是斗胆请祝施主不吝赐教一番。”
祝文山点头道:“正和我意。”
随后,祝文山扭头看向身旁的赵柳阳,轻声叮嘱道:“你看好身旁的两个小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不用你们把命也搭在这里,直接离开白马村,能走多远走多远。”
虽然觉得祝文山的语气似乎像是在托孤,但赵柳阳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楚泽等人就看见两道身影同时跃上树顶,踏着树冠上的白雪远去。
赵柳阳看着两道身影逐渐变成远方的两个小黑点,不禁喃喃道:“修士当如此。”
站在赵柳阳身旁的魏无咎疑惑道:“怎么?你不也是快要登上那什么虚无缥缈的楼的人吗?这两人不就是会蹿个树,有啥好羡慕的?”
赵柳阳无奈摇头道:“即便我能够有祝前辈那样的实力,却也绝对不是祝前辈的对手。”
一直沉浸在自己回忆当中的楚泽此时缓缓抬起头,听到赵柳阳的说法,有所意动,轻声道:“难不成登楼境之间还有什么不同的区别?”
赵柳阳奇怪道:“这些事没有人和你们说过么?”
楚泽对这事毫不避讳,坦言道:“我应当算是野路子出身,也就是你们山上人常说的‘散修’。很多修行上的事情,一路走来虽然也听别人提到过,却始终一知半解,至今也没有能够窥得全貌。”
魏无咎乘机插*嘴道:“我虽然不是那什么‘散修’,可惜我那个师父什么也没和我说过,强认我这个徒弟后,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逍遥快活了。其实我懂得,未必比楚泽多。”
赵柳阳确实没想到楚泽居然不是从每个宗派当中走出来的修士,以他的眼光看来,楚泽虽然不像是那些真正修行怪物那般有绝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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