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将大雪视为不祥,可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p>
辰初刚过,吃过朝食之后,昨夜抬尸送行的村民们就又都三三两个的聚集到了村子唯一的祠堂之前。/p>
老村正陈穆早已在祠堂面前等着众人到来,如此也就算了,村民却更是意外的看到了其他三个家族的人到场。/p>
有些聪明人已经意识到,或许今早会生一些不一般的事情。/p>
老村正站在祠堂七层台阶的最高处,精神矍铄。/p>
昨夜因为火光晦暗的缘故,没能够照清楚这位老人的面庞。此时看起来这位老人,却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出尘味道。/p>
眼见祠堂前的人群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老人不再等待,咳嗽两声后,大声道:“想必很多人已经知道了昨夜生的惨剧,王质父亲的无头尸,至今仍停留在我们白马村的祠堂中。很明显,这是那些外乡人对于我们白马村的挑衅。”/p>
老人极为愤慨的说出这句话,连脸色都瞬间涨的通红。/p>
站在老人身旁的两位陈家家丁见状,瞬间扶住这位老人,不断轻拍他的后背,为其顺气。/p>
等到面色稍缓,老人再度说道:“先前这些人守规矩,我们倒也乐得与其井水不犯河水。可这一次,这些人似乎真把我们白马村的村民当成了泥塑菩萨,真以为我们没有火气。”/p>
站在祠堂前乌泱泱的一群人中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村正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p>
底下的村民中立刻爆出极为激烈的讨论,一时间人声鼎沸,显得无比杂乱。/p>
陈穆看着面前的人群,表情冰冷,右手紧紧握住那根用老松木制成的龙头拐杖,手指节与青筋皆暴露在皮肤下。/p>
老人猛然抬起手中的拐杖,重重戳在地上,一连敲了三次,这才重新唤回了村民的注意。、/p>
老人冷眼扫视全场,过了整整十息时间,才缓缓开口道:“你们让我说该怎么做?那我就告诉你们!”/p>
“先前那些外乡人在村子里寻宝,买卖物品,我不管。但从今日,此时此刻起,我需要你们团结一致,将所有外乡人驱逐出白马村,一个也不留。”/p>
“总之,在明日的太阳升起之前,我不想要在看到这些外乡人出现在我们的村子里!”/p>
老村正陈穆说得慷慨激扬,底下的村中居民却越的鸦雀无声。/p>
同样过了许久之后,从低着头的众人里,才缓缓冒出来一个声音,“可是村正,那些外乡人虽然人少,可我们打不过他们,万一把他们逼急了,会不会也做出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来?”/p>
陈穆冷哼一声,视线扫过同样站在阶梯上,其余三大家族中的代表,郑重道:“这是我们四家共同的决定,所以各家也会派出相应的武丁,来保护大家的安全,大家切莫惊慌。此时最应当做的,便是上下一心……”/p>
就在此时,却是异变突生。/p>
远处的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p>
随后从那个方位,忽然掠出一条金线,在眨眼之间,就穿过村民的头顶,猛然射中了站在台阶上的村正陈穆。/p>
等到村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现老人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一指粗细的小洞,贯穿了整个胸膛。/p>
老人脸上还保持着郑重的表情,眼神里却逐渐显露出一丝错愕。/p>
老人挣扎着,用最后的力气看向自己的胸口,口中出“嗬嗬”的声响,伴随着殷红的鲜血流出,吐出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口浊气,眼神与意识都就此彻底消散。/p>
看到老人的身躯犹如软面条一样倒在地上后,众人才反应过来究竟生了什么。/p>
惊呼,尖叫,叫骂,呐喊,无数吵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使祠堂面前彻底失去了控制。/p>
村南,鼓楼之上,瞬息间便有两道身影同时而至。/p>
展颜看向站在一旁的祝文山,蹲下身子,面无表情的捻起鼓楼的顶上那一小堆早已化为灰烬的符纸,冷声道:“他这是在向我们宣战。”/p>
祝文山摇头道:“只怕不单单是如此,当着如此多村民,以及其余三家的面杀死村正,不但会引起混乱,还有可能推波助澜,反倒引起村民同外乡人之间更大的矛盾。”/p>
展颜站起身,远眺村北面的祠堂,站在鼓楼上,隐约能够看到祠堂前那无比混乱的场面。/p>
她平静道:“单单凭你一己之力,便想在我面前用浑水摸鱼的伎俩。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你觉得我展颜会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p>
知道女子此时已经是大动肝火的祝文山反倒面露疑惑道:“可他搅浑这潭水,究竟想要摸什么样的鱼?杀人?即便是杀光村里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到最后,无论如何也必须面对我们两人,可搅动浑水,如何能够波及潭水外的人。”/p>
忽然间,祝文山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喝道:“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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