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这都是我的孩子。”
太夫人招呼三个孙子前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并没有理睬嫡孙师宜阳。众目睽睽下,反而拉着苟胜的手,疼爱的摩挲着,眼中充满了慈爱。看着师苟胜,太夫人用力言道:“坖新,要长成我们师家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众人没想到生命垂危的老人竟然底气充沛,都心中一颤。
说完这句话后,太夫人力气好像消失了大半,生机被抽空,有些疲倦的躺下。众人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国王和师辰善兄弟二人来到了床前。
师乐菱上前,支撑起太夫人。太夫人看着两个儿子,声音缓慢迟钝,“娘……娘要走了,可娘放不下你们……娘从十六岁从中都嫁到东元,生了你们兄妹五人,你们都不错,可娘想到你们兄弟二人,总觉得走的不安稳。”
床前众人都禁不住落泪,国王泣泪,“娘,你为了我们兄妹五人,辛苦了一辈子,有什么话,对儿子说,儿子照做就是,说什么儿子都要做到。”
太夫人费力的点头,“娘就想着,你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能厚此薄非。思恭,娘不管你做多少年的王,可等你走了,要让仲畠接着做。”紧盯着国王,悲声问道:“娘问你,能答应娘吗?”
师乐昉劝解道:“娘,你就安心休息吧!别考虑这事了,以后再说。”
师乐菱言道:“弟妹,你可想清楚了,做父亲的,总和儿子亲近,将来思恭老了,希圣和野臣怕也都不小了,难道你想让这两个孩子将来又起争斗。”
师吉灵上前劝道:“娘,这可不能胡来,这兄终弟及,可是乱了体统,易朝就是兄终弟及,引发了六世之乱,东夷也是兄终弟及,才分裂的乱七八糟。”
太夫人气愤的骂道:“你给我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说到这里,被痰堵了心窍,脸色苍白,喘不上气来,竟然昏迷过去。
师乐昉看着母亲头发蓬乱,眼窝深陷,形似骷髅,着实可怜,抹着眼泪,对大哥哀声说道:“大哥,你就答应了娘吧,让娘安下心来。”
师乐菱低声怒言,“乐昉,不要糊涂,这是军国大事。”
师辰善见到母亲挣扎,心痛垂泪,对大哥低声哀求道:“大哥,你就答应了吧,你放心,大家都在这里,我绝不会不本分,你就让娘安心吧!”
众位等的就是这句话,便对国王道:“仲畠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娘吧!。”
仓承晔将金针插到太夫人的后顶穴中,激发最后的活力,太夫人这才清醒,哀求的目光看着国王,等待着他最后的决定。
师辰甫和师辰善两兄弟来到母亲面前,握着母亲的手,师辰甫对母亲悲声言道:“娘,儿子答应娘,就照娘说的去做,将来将王位传给仲畠。”
太夫人这才来了精神,强撑着身躯,“思恭,将来仲畠继承你的王位,你的大儿子继承仲畠,从你的儿子后,王位就由你的血脉继承。仲畠的血脉就不要想了,野臣能荣华富贵就好。娘走了,管不了这么多,只能照顾到你们兄弟了。”
太夫人对侍女言道:“去,把放在铜柜中的两个金盒取来。”
待金盒取出,太夫人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的手却是打不开盒子。
师乐昉赶紧上前打开,看到里面放着三个卷轴帛书。
老夫人用尽力气,巍颤颤的将所有的帛书都取出来,展了开,断断续续的对两个儿子言道:“这是……传位……诏书,签上……你们的名字……”
没想到太夫人已做准备,可又不能不签,兄弟二人无奈签字。
大限来了,太夫人眼神清凉起来,口舌清晰的言道:“这是三份,思恭,仲畠一人一份,剩下那份,昭示天下。要是你们想娘,就拿出来看一看,这都是娘一针一线绣的,用的是娘的青丝和心血。思恭,你不传位给你弟弟仲畠,娘将来灵魂难安,仲畠,你若不传位给思恭长子,娘将来必不饶你。”
听到传位长子,众人都惊讶的不能言语。还没等众人劝解什么,太夫人将众位子女叫到面前,看着一张张的面孔,缓缓言道:“思恭、吉灵、仲畠,还有老丫头,娘要走了,你们以后要相亲相爱,这样娘也走的安心,丧事要从简。”
面对泣不成声的儿女,太夫人无意识的呢喃道:“娘随先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