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象。”说着,指着远方,“自然所现便是天象,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我们习以为常的文字,就是天地间的形象啊。”说着,手做起伏之形,“这就是山,起起伏伏。”指着山下流水,“这就是水,百川前行。”指着山中丛林,“这就是多木成林啊!”
大宗护仰望高天,“这风,这云。”手拨弦琴,“这琴声,难道就不是天象了吗?法象莫大乎天地,通变莫大于四时。润舆,上天垂象,以见吉凶,以警世人,不要独断专行,力扭乾坤!而是遵循世间大道,权宜时政,斟酌治纲。”
“小子知道老祖的意思,前来就是为了求教上天之意。”
“天道幽远,变化非一,至理难测,应感讵同,谁能说自己看破天机,不过是以自己所想去推断这世间。所谓智者,不过是多言屡中,欺人而已!”
皇帝很是震惊,“若无天运,凭什么我们成家坐江山?”
大宗护神色凝重,“登峰造极,不因天命!没有先祖百年谋略,广收贤才,哪有西征易朝之事?敬五事,农八政,协五纪,建皇极,用三德,明稽疑,念庶征,飨五福,威六极,遵循九畴为洪范,人心归附,甲兵强盛,奄有天下。”说着,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无人知天命,才有了天命!若是前路坦荡,心有权衡,何须让人指点迷津!只有身陷迷雾,不明就里,才能众说纷纭,有人借天言事,以增威权,愚妄之人畏惧天命,齐心协同,大事可成。”
皇帝面露苦笑,“借天言事,终究是人事而已。”
见到皇帝目露微微失望,大宗护眼中闪烁出狡黠,“既然来了,就卜一卦,山人最近研习风角术,算是有趣,正好大家无趣,算是游戏了。”
皇帝很是不解,“风角术?难道说,这天地的风也如同牛马?”
大宗护随手抚琴,发出宫商角徵羽五音,“这风,就如同天地的音乐,宫风如牛吼空中,征风如奔马踏原,商风如离群之鸟。羽风如击湿鼓之音。角风如千人之语,风有八级,天有八门,这风的强弱和方向便是六爻,这风是从西北而来的折风,西北为乾卦,难道说,你有什么解不开的愁心事了?”
“小子是有烦心事啊!要不,也不敢扰了老祖的清修啊。”
大宗护笑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看我这个老朽倒在其次,这山水如画,多走走总是好的!当年我游历过中天的,这南方越闾,灵域狼盂,东海仙山,西方昆仑,可都去过,不走天下,怎知天下之大,万物之趣。”
皇帝面露苦笑,“诸事烦心,小子哪有老祖洒脱。”
“看什么星象,都是托词,金银财宝你不缺,灵丹妙药你没用,你来此,不会是跟着老祖在这山中逍遥快活吧!相求长生不老?”说着,大宗护口气有些戏谑:“不要心存幻想了,世间可无长生不老啊!”
“小子哪敢做此想。”皇帝让侍女下去,“老祖,小子有个皇子。”说着,面露难色,“只是这皇子的母亲是个妖族。”
“妖族怎么了?”大宗护不以为意,“我们都有妖族血统啊!世间哪有人族,不过是神族、灵族和妖族的混血而已,有神性,灵性,也有兽性,要不说人心难测那。”说着,脸色阴郁,露出嘲讽,“你永远不知何时显露何性。”
皇帝面带担忧,“皇子的母亲是个……银狼。”
“银狼女子最为娇媚,无怪如此,福兮祸兮?”大宗护露出了凝重之色,“银狼血脉在狼族中最是强悍,若是显露出来……他的母亲那?为何不带走?”
“老祖,那名女子悄无声息的走了。”皇帝把信交给了大宗护,“临走留下这封信,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了哪里,小子怕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宗护看着信笺,也在琢磨,随口问道:“你如何打算的?”
皇帝说出了打算,“皇子因有狼族血统,不宜让人得知,小子想让他去了梁地,那里地广人稀,便于掩盖。小子恳请老祖出山,护皇子周全。”
大宗护点头,“毕竟是我们成家血脉,还是去邕国吧。”看着卦象,面露笑容,“这乾卦中说了,大利西北,看来没错。”凝眉深思,“去少阳山吧,靠近灵域,当年我也与灵族为善,希望他们能帮我们。”
皇帝跪拜,“小子多谢老祖,明日定会大修此处,让老祖颐养天年。”
大宗护笑道:“你是想拆了我这里,知你意思,明日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