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秦东的大刀当天就高高地举了起来,可是他的第一刀没有向外,却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厂内。
“老侯,坐。”
人事科长老柳一脸严肃,看着销售科管开票的忐忑地坐下,他又转过头看向并肩而坐的秦东,“秦科长,我们开始吧?”
秦东哑然而笑,会议室里总共三个人,搞得这么正式干啥子嘛?
“咳——”人事科长老柳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看着管开票的老侯,“侯天来同志,今天把你叫过来,是代表厂党委正式通知你,从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啊,明天……”管开票的脸上一脸巴结地看着老柳,人事科单独找他,进会议室之前他还想着有什么好事,可是却没想到等来这样一句话。
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接着就暴怒了,“柳成文,你凭什么开除我,凭什么,凭什么开除我?……”
暴怒之下,他的嗓门很大,脸色也胀得通红,没有几根毛的脑袋上,暴出根根青筋,好象马上就要破裂一样。
“侯天来同志!”老柳合上本子,突然用本子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你要冷静……”
“我冷静个屁!”侯天来手舞足蹈地在会议室狂躁地走着,始终就是一句话,“柳成文,你凭什么开除我?”他血红的眼睛突然看向了秦东,“秦东,我就知道是你,你早就看我不顺眼是吧,你……”
哐当——
侯天来接连往后退了几步,连带着会议室的几把椅子一起摔在在地上,老柳吃惊地站了起来,以前听说过钟家洼男人的彪悍,可是没想到这个身兼团支书和销售科长的大学生,脾气也如此火爆。
“滚蛋!”秦东拿起桌上的侯天来的工资和他的材料扔到他的身上,“为什么开除你,你自己不知道吗?吃里扒外的东西!”
“谁吃里扒外了?”侯天来的声音一下低了下去,“证据,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就到二轻局去告你们!你们这是陷害忠良,打击干部,这个厂刚成立的时候,锅炉炉排卡住,炉内温度一百多度啊,是谁顶着湿麻袋钻进去?是我!我是为厂里立过功的!”
“是你不假,”这事秦东听说过,炉内高温随时都有烫伤和窒息的可能,这是拿命在搞生产,但是秦东还是一下打断了他,“厂里为这事也奖励过你,并把你调到了销售科,侯天来,过去的功劳不能存在银行里吃一辈子利息……”
门开了,鲁旭光走了进来,他瞪着两个铜铃一样的眼睛就盯着侯天来。
“走吧,功是功,过是过,再不走,脸上就难看了。”秦东站了起来,老柳马上合起笔记本跟在后面,出了会议到的门。
“他,不会有事吧?”老柳往后看了一眼,小声问道。
“能有什么事,他敢死你就敢埋,他要闹到二轻局,你就把他勾结烟酒公司的事都给他抖露出来……”秦东大步朝前走着。
“这没问题,”老柳赶紧道,可是马上他也反应过来,“为什么他敢死我就敢埋?他是你们销售科的人,要埋也该是你埋,哎,小秦,你等等我,差点被你绕到里面去……”
回到销售科,秦东看到,管库的大姐头一次没有在办公室打毛衣,就在他在办公室坐下喝了口水的空当,大姐拿着本子就进来了,“秦科长,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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