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雅小区附近的街道上的几起偷拍而已。”
恍惚间抬起头,两人发觉二零一七年就要过去了。
这两个月,她们始终在悬案的迷宫里打转。未可心把电脑合上,燕广常年无雪,两人并肩坐着。
“今天找你不是为了调查的事,”李楠给了她一个拥抱,“一起去吃个饭吧?”
“啊?”未可心感觉李楠今天有些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却很难描述。
免费的饭,不吃白不吃,是未可心的人生信条。
她背上包,屁颠屁颠地跟着李楠走了。去的是家火锅店,一推门,“彭”。一个小小的彩带筒被引爆,徐有初说:“附近礼品店都关门了,这都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
“你在做什么?”未可心纳闷。
“今天是你生日啊,我在档案上看到过很多次了。我就想着让楠姐约你出来过个生日,本来我师父郑队也是要来的,他……他也是一直有些不敢来见你。所以特意委派我来,务必带你好好过个生日!”
“没有——我知道他真的为我爸的案子费心了。”
当年未可心的妈妈报警,接到电话的人就是郑队,当时的现场布控等都是郑队在带队。人质死亡后,郑队始终觉得对她们家属有亏欠,每到过年过节时,都会派人送来大米油盐等生活必需品。
“哎,今天不扯这些,来来来,都来坐。”
李楠含着笑意:“是啊,今天是未可心小朋友的二十一岁生日。”
“天啊,你竟然会给人过生日,楠姐,是你吗,你莫非是被人替换了灵魂?”未可心嘻嘻哈哈的,“我今天也可以打包吗?”
徐有初很豪爽:“你想把后厨搬空也可以。”
咕噜咕噜的热汤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剂,三人举杯碰撞,在满满一桌的菜品中发出年轻人的笑声。未可心很放松,与他们大聊在职高里逃课的经历,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快要近十年没有过过生日了,但更大的可能性是——
“这家的火锅也太好吃了吧!”这家正宗的广式火锅店平日里就人满为患,桌上满满摆着的都是牛肉:纹理清晰的牛氏辈、劲爽弹牙的吊龙、秘制的牛肉丸……
末可心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奢侈的一餐,因此格外感激,并认定生日在冬天是一件好事情。如果在夏天,或许两根冰棒就把她打发了。
“哦,对了,”李楠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们还给你订了个蛋糕。”
末可心没想到流程如此齐全,尤其是李楠逼她戴上生日帽的时候,整个餐厅的顾客都注目了过来,尤其是还在等位的那些——他们目露凶光,以此表示他们的饥饿与愤怒。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李楠五音不全地唱着,徐有初一开始想笑她,但因为她神情的认真而讪讪鼓起掌来,他跟着唱,“祝末可心生日快乐。”
“谢谢。”
“你该许愿才对。”
末可心看着他们,想说什么,目光里有什么闪动着,饱含感情:“以后我可以给你们免费算一次塔罗牌!”
徐有初敲了敲她的生日帽:“赶紧许愿!”
末可心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有流着泪的脸、有恶心至极的秽物、有无法抵抗的动物挣扎、有原始的动物……在二十一岁这一天,她又被往早熟的方向推了一步。
吹灭蜡烛,未可心睁开眼睛,第一句话是:“楠楠姐,我们来拍照吧!”她长臂一伸,拉住李楠挤在手机巴掌大的框框里,嘟着嘴巴不停地按动拍摄键。
李楠没遇到过这种人,完全无视冷空气,并试图用幼稚的大头照片、喝得醉醺醺的脸还有劣质的小鼠吊坠融化她的心灵。
“你喝多了。”
末可心“咯咯咯”地笑:“我也觉得。”
徐有初拿走她的杯子,和李楠对视一眼,如同家长看着还不懂事的孩子。
这顿饭吃了很久,以至于末可心完全醉了,不过她的醉相很乖,看上去随时可以被拐走。因此最终李楠和徐有初两人不得不送她回家。
末可心带着他们在家门口兜转了四五圈,终于想起自己住在哪一栋的地下室。当她打开家门时,她的另外两个朋友看到了她的家和整面墙的地图。
徐有初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此时的末可心不会知道,当她明天头痛欲裂地醒来时,会看到一张李楠留给她的纸条,上面简短的写着:
从今天起,本次调查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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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可心档案:女,1996年12月24日出生于燕广市卫虎区,丧父。社会闲散人员,从燕广职业技术学校毕业后,一直在社会上混迹,无正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