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回孔幽这边也清台了,小厮们再搬上来十个瓶子,砰砰砰又碎了五个。
孔幽把价格抬到了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了!”
“我感觉孔家不会停的。”
“但是疯了吧?洗髓丹虽然很少见,但也不至于花这么多钱去买这玩意儿吧?能代替的有很多啊!”
“谁知道呢,有钱人上头了吧。”
“看梁逸天还没咬牙,估计这小子也不打算停?”
“这已经开第二轮了。再继续,就要开第三轮。往常可没怎么见过这敲玉能进行到第三轮的。”
“他们也是喊得快,连犹豫都没有。我还以为多少要磨蹭一会儿呢。”
“要我是梁逸天,我就放弃了。跟孔家比砸钱,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然而梁逸天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他看着面前的十个瓶子。
“砸十五。”
砸十五!
梁逸天竟然直接把价钱抬到了两千五百两!
玉瓶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这一桌清空,还要再搬来十个。
伴随着玉碎的响声,还有众人更加嘈杂的议论声。
“这是较上劲了?”
“两千五百两,梁逸天真有这么多钱?”
“我看那小子气定神闲,估计还是有钱。不然怎么能坐得住?”
“孔家应该不会再叫价了吧。这家主大人是做生意的,对一件宝贝总该有个预估的底线,突破底线就不能再搭钱了,除非他脑子转不过弯。”
若是坐在二层的孔暝,当对方喊到两千五百两时,他就不会继续了。
就像很多人心里都门儿清的,这洗髓丹根本不值那么多钱,而且对于他而言,用处不大。
把钱砸在这种货上,只能是花钱买个消遣。
然而孔幽图的就是个消遣,他消遣的是霍茗一的未来。
于是他淡笑着吐出三个字。
“砸十五。”
三千两!
孔家竟然把这两颗不起眼的白珠子叫到了三千两黄金的高价!
全场哗然。
“不是吧,真有人为了两颗洗髓丹花这么多钱?”
“我看孔家要完,他们家主是个一根筋的傻子。”
“有钱人的世界算是彻底把我弄懵了。”
“我站在这里都有一种自取其辱的错觉。”
“这回梁逸天还能跟?”
梁逸天望着孔幽,对方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
他暗暗咬牙。
三千两,是他在敲玉前的底线。
他和围观的人想的一样,孔家家主是生意人,不可能在洗髓丹这么没用的东西上砸太多钱。
没想到坐在对面的这位,根本没有让步和退出的念头。
梁逸天眉头皱起。现在对方已经出到三千两,而他要压过对方,才能拿下洗髓丹。
“砸六。”
三千一百两,只比孔幽多出一百两。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这时梁逸天已经不想再往上喊价了,只是还拼着一口气。
现在就看孔家的。
发糕吃得满手都是红色的花生皮,他弄了半天也搓不掉,孔幽把帕子放在果盘干净的那一侧,拎起茶壶,淋湿,递给发糕擦手。
他这一套动作不紧不慢,说话的声音也轻缓,却极有分量。
“砸二十。”
这次孔幽直接把价格抬到了五千两,彻底断绝梁逸天所有的后路!
“五千两!我没听错吧?!”
“真的是五千两!”
“我看那小厮的手都要敲麻了。”
“你怎么没看人家脸上都要乐开花了呢!他到时候也能拿到钱的!”
“巽店昨天招人,早知道我该提前一天来这儿的,晚了晚了。”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孔家啊!看来梁逸天只能乖乖认输了。”
刘管事面前摆放的那一炷香马上要燃到尽头,留给梁逸天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但梁逸天还不慌,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孔家的家主为什么非得买洗髓丹呢?
首先孔暝不可能为了他自己而买,他也不修真,派不上用场。
整个孔家上下,在修真门派的修士寥寥无几。唯一有可能让孔暝砸这么多钱的,就是他那个在鸦首山的兄长。
但是……他们兄弟之间平时也不见有什么联系,感情很淡。孔暝至于花一大笔钱,去讨好他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兄长?
而且对面这人……自从今天一见面,就给他熟悉之感。
梁逸天福至心灵,他锐利的目光透过层层碎片和斑驳光影,落在对面的孔家人身上。
“你不是孔暝,你是他的哥哥,孔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