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吧。往后,你也不用管我了!”
……
“桐竹镇的老宅给我?算了,妈,我无所谓,反正上了大学也不知道住在哪里呢?”
过了一会儿,电话似乎挂断了,走廊里静悄悄的。
介子姜看见谢云戍缩在地上,似乎在哭。
介子姜不敢走过去,这种时候,她要是看见他哭,他必定恨死她了吧。
介子姜想着,赶紧原路返回,跑下了楼。她心想:
“他为何如此伤心?她妈妈要离开他吗?他爸妈不要他只要他哥哥吗?他到底生活在怎样的家里呢?”
“他家条件应该很好才对,能用手机的同学很少,能用最新款的更是没几个。像我这种连手机都还用不起的,每天接电话都要定着时间去宿舍用座机的应该也没几个。”
介子姜自嘲着想。
突然又走到了食堂,她想起来中午没吃东西。肚子有些咕咕叫。
“他应该也饿了吧。”
介子姜去小卖部买了两个面包和两盒牛奶。分成两袋,并在其中一袋上贴了一个标签:
“给谢云戍!”
然后想了想,又贴了另一个标签,鬼使神差写道: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然后她跑回那道走廊,偷偷放在那个柜子边的地上,那里是谢云戍要离开的必经之路。
她看见他依然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铃声响了,考试结束,同学们纷纷往楼道涌来。
这时谢云戍站起身来。
介子姜赶紧走进人群里,但还是时刻注意着他。
谢云戍如没事人一般往回走,突然顿住脚步,捡起地上的面包。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
“静晨!?”
说完飞跑着挤进人群,往楼下走去。
介子姜如被雷劈一般,愣在来往的人群之间。
“他以为是白静晨给的?他这么高兴,他是有多喜欢白静晨,才能如此高兴!?”
白静晨,那个伙同别人看她不顺眼,处处针对她,造她黄谣的同班同学。
果然,她介子姜的校园生活真的注定没有光吗?
她从三年级起便随父母从偏远的乡下搬到省城附近的乡下,小学六年,她便换了四个学校,初中换了两个学校,辗转到高中,终于没有换学校了,倒是高中文理分班也算换了一次吧。
她慢热而又胆小,敏感而又自卑。
每到一个地方,听到的都是别人对她的嘲笑和刻意的孤立,她从小便没有朋友,也没有要好的同学。
好在,她成绩总是拔尖,她总是被老师们偏爱和同情。小学时有老师塞钱给她买馒头,初中时有老师掏腰包给她发奖学金,高中时有老师送她买不起的学习资料……
然而,正因为如此,她招来了无数仇恨和嫉妒。有些同学甚至把她当做娱乐的标的,常常进行言辞侮辱。
高三这年,老家土地征收,补贴了一些费用,父亲终于做起了小生意,家里的条件一下便好了起来。
她开始学习喜欢的琵琶,又意外结识了一位古乐器爱好的研究者严女士,严女士仿照古书做了箜篌,介子姜与她学习弹奏,也学会了这失传的技艺。
母亲第一时间便带她去口腔医院把门牙缝的黄色痕迹去掉了,一瞬间,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介子姜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白静晨与邵白鹭是她的同班同学,白静晨尤其恨她,常常伙同一堆人以嘲讽她、贬低她为乐。
介子姜长叹一口气,心道:
“哎,天赐良缘一朝休,姑娘仰天该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