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来,根本无人阻拦,只有迎接。
刚走到这门口,又亲耳听到了皇帝对他们的挂念。
“安国见过皇上。”
看着站得直挺挺的唐三郎,杜华屈了双膝,无奈又伸扯了唐三郎的衣角,示意他行礼。
哪怕他不是皇帝,也是长辈。
对于心心念念挂着自己的长辈,两年未见的长辈,请安问好也是应当的。
“哼……”唐三郎轻哼了一声。
虽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屈膝行了礼,问了安。
皇帝凌腾空高兴得走上前来,亲手扶起二人,“快起来,让朕好好看看你们。”
李公公已经很有眼力见的搬来两把椅子。
皇帝赐座,二人坐下。
双方都有千言万语,却不从何问起,从何说起。
好半天,凌腾空叹息了一句,“你们二人都瘦了,黑了……”
杜华笑了笑:“瘦了好,好在不辱皇命,皇上大福,东凌大福,几省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百姓有了朝廷拨下的银子,也已经重建家园,不出两年东凌国又会恢复到以前欣欣向荣的模样。”
杜华做了开场白,接下来就这两年的事情,二人又向凌腾空禀报了一遍。
虽然每月都上奏折子,但哪有亲口所说来的详细。
二人说,凌腾空不时也插嘴问一句,一时间,皇帝寝宫内一片温馨平静。
“皇上,太后娘娘知道安国郡主回来了,派于嬷嬷来说是他们二人一路上太累,今日就不要巴巴去她那请安,让二人回家好好歇息,什么时候歇息好了什么时候再去看看她。”
皇帝凌腾空没有替二人回答,而是把眼神看向二人。
杜华知道姨婆这是真心疼她,朝他和李公公点点头,“李公公,麻烦你转告于嬷嬷,就说我们两日后再进宫来看太后她老人家。”
李公公转身离开时,凌腾空捂着嘴咳嗽,咳得脸都憋红了。
杜华皱眉,飞出嘴角的口沫里带红色。
皇上竟然咳血了?
唐三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边柜上的茶水递给了皇上,“喝水压一压。”
这是唐三郎第一次好声好气的对皇帝说话,也是他第一次为他递水,凌腾空忍着嗓子里的痒意,接过水喝了两口才止住咳。
那眼神看唐三郎,有慈爱,有高兴,还有一丝丝的怯懦在。
“谢谢唐将军。”
唐三郎脸色一沉,别开头不看他,哼,给点春色就灿烂。
杜华瞅着这一对别扭的父子,嘴角勾了勾,“皇上,风寒怎地这般严重?”
“你不在,萧院首也不在,这两年因疫情担忧百姓,又担心你们二人在外劳累奔波,怕一不小心……那可是要命的事。皇上天天睡不好,吃不好……”李公公走进来接了杜华的话头。
唐三郎和杜华对视了一眼,二人再次心情复杂。
这一次大疫,不仅所有的罪魁祸首都伏了法,就连皇帝凌腾空自己都下了罪己诏。
“皇上,你伸手,安国替你诊诊脉。”
本来,萧院首是皇帝专用御医,可是为了抑制疫情,被她带去了疫区两年,今日才和他们一起回来。
她和唐三郎是骑着马回来的,其他人,包括箫院首都还在后面跟着大部队慢慢行走,还得有一两日才能到京城。
她和萧院首二人虽不在,但宫中还有其他医术高明的御医在,不至于让皇帝一个小小的风寒发展到严重咳血的境地。
杜华把完脉,再替他做了其他检查,心情一点点的落下去。
“安国,朕这是怎么了?”
杜华摇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等会我走时,取一点皇上您手指头上的血回去查一查。”
“再说,萧院首他们也都快到了,到时候大家一起看诊一遍才能做定论。”
“严重吗?”
杜华看了看皇上因他们回来而开心的脸,终没有说实话,“没查验哪儿知道?也许就是风寒拖得严重了,过两日就知道了,这两日皇上就啥也别想,好好的歇息。”
杜华取了皇帝的指头血后,同唐三郎一起出了宫。
马车上,唐三郎看向她,“他怎么了?”
“可能是中毒了!”
唐三郎瞳孔一缩,抿嘴半晌,“能解吗?毒对他的身体可有影响?”
“具体怎么解我得验过血才知道,应是不难解,但关键是这毒虽毒性慢,但霸道,对他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他的身体机能大多已经被毒性败坏了。”
“呵……”唐三郎冷笑一声,“这是有人想他早点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