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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逾先是一愣,而后当真是捻起松子轻轻嚼了起来。
片刻后,茶水漱口,缓缓道“永宁侯夫人,陈家大奶奶十年江南生活,是本座乱说的。”
永宁侯夫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刹那,四肢百骸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寒意,整个人都慌乱害怕起来。
瞥了一眼华丽的柱子,一咬牙一闭眼,就猛冲过去。
这速度、这力道,抱着必死的决心。
“等……”
顾笙连忙伸手。
这是她的懿安宫啊,寻死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谢逾手中捏着一颗松子,指尖弯曲轻弹,松子朝着永宁侯夫人的小腿飞射而去。
永宁侯夫人痛呼出声,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失了寻死觅活的唯一机会。
下一瞬,就被五花大绑起来。
顾笙星星眼,怪不得先皇临终前一定要对谢逾委以重任。
话本子里飞花落叶杀人,竟是在写实!
不仅脑子好,身手也好。
“还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允许东厂和尚方司一起查问永宁侯夫人。”
谢逾侧头,温声道。
萧砚随继续剥着松子,浑不在意的抬抬手“你明知,凡你所求,朕都会应允。”
“这种小事,哪里值得你专门问一句。”
“来人,把永宁侯夫人带下去。”
顾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发号施令的谢逾,眉眼间皆是笑意。
她从没看谢逾这么顺眼过,有个聪明人做队友,还真是轻松又惬意。
“谢督主怎对陈家大郎君遗孤的事情了解的这般清楚?”
幽州陈家,着实算不得显赫。
按理说,就算谢逾手下有拱卫司,可行监察侦察逮捕之权。
但,一个不起眼的陈家,还不至于让谢逾把过往数十年都查的清清楚楚。
顾笙心中好奇,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谢逾敛眉,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光华“臣只是偶然得知,当年,永宁侯景肃垚的庶弟离京养伤的别院与陈家大郎君遗孤暂居的庄子,临水相望。”
“至于什么口音不口音,江南幽州的,皆是臣信口胡说。”
“兵不厌诈。”
“原也只是试探,能有收获,也是意料之外。”
“臣不信人心,但信利益。”
“永宁侯继夫人明知和离之事的风险,依旧再三恳求。”
“高风险的背后,必然是谋求着高回报。”
“因此,臣才多嘴一问。”
顾笙:……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在线问,挺急的。
智商参差不齐,倒也难为谢逾一人带二傻了。
“皇后娘娘日后还是莫要轻信人心。”
“善与恶,真心与利用,都不会显露于表面。”
许是见顾笙罕见的好学,谢逾便多嘱咐了几句。
皇后毕竟是皇后,明里暗里面对的算计都不会少。
顾笙点头“受教了。”
“谢督主可是与奉顺夫人有私交?”
在谢逾到来前,奉顺夫人是笃定了谢逾一定会替她撑腰。
这里头,恐怕不仅仅是先皇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