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突袭而来,只剩三里,我军探子未回报,当是己遭不测。”
果然。
郁承肃声下令:“即刻整军迎敌。”
沈长泽领命,快步下阶翻身上马返回军营。
郁承略作思索,决定亲上城墙坐镇指挥。
杨权担忧道:“殿下身体不好,夜里极为冷寒,恐受不住。”
郁承道:“没有大碍,备盆炭火便可。”
郁承执意要去,杨权劝不住,到了城墙后立即让人备上炭火。
边关的冷是寒浸入骨的,便是穿着厚重的裘皮大氅,怀抱着汤婆子立在火盆旁,郁承也仍旧觉得冷,时不时便要咳上一两声。
然郁承顾不上这些,眼睛紧盯着下方战场,神色肃沉。
不同于上次的挑衅小打小闹,这次漠北大军集结,攻势凶猛。
大昭将士穿着厚实的新棉衣,士气振奋,毫不畏惧的迎敌。
夜色太沉,微弱的火光无法看清一切,只能看见远处黑沉沉一片,不知有多少人。
北风吹的城墙上的战旗猎猎作响,战鼓声混着兵器交戈声听的人心绪激震难平。
汤婆子不知何时失了温度,郁承将其舍弃,凝神听着实时战报,给出指令。
火盆里的炭快要燃尽,杨权让人赶紧添上。
郁承双手撑着冷硬城墙,目不错睛的注视着两军交战。
他看见接二连三有人倒下,又有人前赴后继冲上……
这场战斗,一首持续到天光破晓,以两军大伤结束。
“殿下,回去吧。”眼见漠北己撤军离去,杨权出声道。
郁承在城墙上立了一夜,吹了一夜的寒风,杨权怕他支撑不住。
郁承没应声,目光沉痛的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冷冽晨风吹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天色一点点明亮起来,郁承终于看清了。
他看见穿着崭新冬衣的大昭将士,同漠北人交混着倒在冰冷地上,血污和泥泞沾满他们的新棉衣,手里还紧握着兵器……
那种惨烈,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唯有见之触目惊心。
郁承忽然猛烈咳嗽起来,有些站立不稳。
“殿下……”杨权扶住他,担忧不己。
“回去吧。”郁承转身,步履沉重的下了城墙。
一夜未眠,又受了一夜寒冻,郁承染上了风寒。
太医诊脉后下去煎药,郁承随意用了早饭,同众将领商议战情。
“咳咳——”郁承咳的面红耳赤。
“殿下可要保重身体。”众将领一脸担忧。
郁承点头,坚持议完事后才回屋歇息。
沈长泽受了轻伤,包扎后面色疲惫的回屋。
“夫君。”程锦初唤他。
昨夜战发突然,程锦初又来了月事,便没有去,在屋中焦躁不安的等了一夜。
此时见到沈长泽,惶急询问情况。
沈长泽眉头紧皱,语气低哑道:“我累了,需要休息。”
“好。”程锦初赶忙帮他脱衣,这才发现沈长泽后背受伤,立时急问。
“伤的可重?”
“小伤,不碍事。”沈长泽敷衍的应了一声,躺下后拉过被子。
又困又累,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