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再推脱,只得跟着姜舒去选看。
锦绸都是按品级分列陈设,沈长淮和王月瑶只在最末等绸堆里挑选,踌躇半晌就挑了两匹。
姜舒看不过去了,索性自作主张替他们择选。
“这三匹颜色沉稳,花样简单,适合长淮。这几匹色彩明亮却不张扬,正适合你。这个适合柳姨娘,对了,还有孩子……”
姜舒细致周到,给他们一家人都挑齐了。
王月瑶看着姜舒挑出来的一大堆,惊声道:“太多了,我们用不上这么多,姨娘和孩子都不出府……”
“月瑶,这是我的心意,就这一次。”姜舒敛眸凝望着她。
王月瑶与她对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剩触动感激。
沈长淮张了张嘴,吐出一句‘多谢。’
见他们不再推拒,姜舒唤来绣娘为他们量身。
姜舒很有分寸,知以沈长淮的官级,不宜穿的太招摇扎眼,特意选了中等品级。
王月瑶心念着姜舒的妥贴周到,再次为失去她这个长嫂感到惋惜,又衷心为她得以新生感到高兴。
待两人量完身定好式样后,姜舒亲送他们离开。
上马车前,沈长淮回头深深看了姜舒一眼。
姜舒冲他挥了挥手,温和明丽。
一如多年前他外放离京时,姜舒站在靖安侯府大门前相送那般。
沈长淮回以微笑,心下释然。
不论世事如何,身份如何,在他心中,姜舒永远都是他的长嫂。
目送马车汇入长街人潮,姜舒转身,继续巡铺。
一转眼己是十一月初十,姜舒同姜父一起核完各铺账册,姜父准备动身去南方跑商。
午饭后,姜父斟酌着同姜母说明。
如父女俩所料那般,姜母神情激动,反应极大。
“你若非要去,那我就随你一起去。总之你一个人去,我是放心不下,心悬难安。”
姜父头疼道:“你都没出过远门,养尊处优的那经得起车马劳累,跟着我只会给我添麻烦。我跑商这么多年,也就出了那一次意外,还是人为。”
“现如今他们都死了,你还担心什么,他们还能变成鬼来害我不成?”
“对。”姜母接话,眼眶泛红隐有湿意。
鬼神之说虽虚无缥缈,但万一呢,她赌不起。
“你这完全是不讲理嘛。”姜父拍手一脸无奈,转头看向姜舒,示意她劝劝姜母。
杏眸闪了闪,姜舒开口道:“我觉得娘担心的有道理。”
什么?
姜父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舒。
说好的帮他一起说劝的呢?怎么临阵倒戈了?
见姜舒站在她这一边,姜母长出口气,心中好受了些,对着姜父嗔道:“我的话你不听,舒儿的话你也不听?”
姜父急了,瞪着姜舒道:“你怎么……”
姜舒给了姜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一本正经道:“所以我们得去昭觉求个平安符,再请个驱鬼符。这样,爹定能平安无事,百鬼不侵。”
姜父听后眼睛登时一亮,心中暗赞:高啊。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姜母神色愕然,连生气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