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与她素无交情,凭何值得她冒险相护?”
“曹家倾覆,可有岳父和舅兄的手笔?还有母后和慕雪自尽……”
郁承不说,心里却什么都明白。
谢婉若浑身一震,捏紧手道:“殿下是怪我吗?”
她早便知道,瞒不住他。
郁承摇头,愧叹道:“是我没有护好你,母后她们……是咎由自取,岳父和舅兄也是看清形势,忠君而为。我只是不能原谅自己,想做些什么赎罪。”
弑君谋逆,皇后和曹慕雪不可能还有活路。谢婉若的逼迫,是为了保全他。
正因什么明白,郁承更难原谅自己。
他谁都不想负,却又谁都负了。
郁承一脸自责沉痛,无颜面对,只觉这深宫高墙令他窒息。
赎罪也好,逃避也罢,总之他想远离上京,哪怕只是暂时的。
话挑明至此,谢婉若凄然一笑道:“殿下定要顾好自身,我和皓临皓言他们等你回来。”
她故意提及郁晧言兄妹,便是想触动郁承的为父之心,让他有所牵挂。
郁皓临便罢了,有她这个母妃在。
而郁皓言兄妹,唯一能倚靠的只有郁承。若没了郁承庇护,他们兄妹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好。”郁承沉应,眸中尽是痛楚。
这两个多月来,他没有一日解怀过,时常觉得心口处隐隐作痛。
他亏欠谢婉若,却无法做到放下过往,坦然面对她。
早膳后,郁承去书房处理政务,安排出征事宜,谢婉若则在东宫为他收拾行囊。
如今是秋末初冬,上京还不是很冷,但边关却己开始飞雪结冰。
“那两件裘皮大氅可收进去了?”谢婉若问收拾行装的映蓉。
映蓉道:“都放进去了。”
谢婉若仔细检查,给郁承带足了御寒冬衣。
边关物资匮乏,郁承又重伤方愈,需得格外小心注意。
确认无误后,谢婉若颓然的坐在软榻上,望着箱笼怔神。
“母妃。”郁皓临跑了进来。
谢婉若回神,拉起郁皓临的手。
“父王又要出远门吗?”郁皓临看着几只箱笼问。
他记得上一次看见箱笼,父王去了端州,走了两个多月。
谢婉若道:“是,你父王要去边关打坏人,要去很久很久。”
一听打坏人,郁皓临眼睛一亮,小脸兴奋道:“我想看父王打坏人,我们能跟父王一起去吗?”
谢婉若摇头,温声道:“不能,打坏人很危险,父王顾不上我们,我们不能给他添乱。”
“哦。”郁皓临有些小失望。
谢婉若摸摸他的头,细语道:“皓临好好习武,将来长大了就能跟父王一起上阵杀敌,保护大昭。”
自从经历过被皇后带人逼杀,郁承遇刺重伤后,谢婉若明白了武艺傍身的重要性,请了人教郁皓临习武。
只是郁皓临如今还太小,只能练些基本功,增强体魄和耐力,磨磨心性。
“好,我会努力的。”郁皓临认真点头。
“皓临真乖。”谢婉若欣慰笑了,末了又道:“除了习武,读书练字也不可落下。”
郁皓言是罪妃之子,曹氏之后,注定只能做个清闲王爷。
而郁皓临,他有做丞相的外祖父和仕途无量的舅舅扶持。
不论郁承将来还会有多少孩子降生,郁皓临的地位都不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