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满百姓鲜红指印,触目惊心。
再看地方官员证词,盖有官印,表明确有其事。
皇帝看完合上,紧眉沉目道:“此事虽牵扯不大,但也事关百姓生计性命,不可无视。”
龙目威严的扫视下方百官,圣意己明。
先前反对的朝臣面面相觑,迟疑道:“璟王体恤爱民是好事,可若有人借机酿售其他酒水谋利,后果不堪设想。”
周太傅道:“那就再下一道严旨,只允酿售果酒,凡违令酿售其他酒水者,严惩不贷。”
自曹骞弑君谋逆,曹骞党被铲除后,郁承拥势大减,朝中大半朝臣都转为拥护郁峥。
有了周太傅带头,其他人也紧跟着出声,你一言我一语提出应对之策,将反对朝臣的顾虑打消干净。
至此,此事再无争议。
皇帝下了两道旨意,一道是准允酒商酿售果酒,另一道则严申谨令,不可酿售其他酒水。
“吾皇圣明。”百官齐声高呼。
散朝前,有人好奇的问郁峥:“王爷是如何得知此等微末小事?”
郁峥身居高位,按理说这种小事无人上报,他不会知晓才对。
郁峥瞥向提问之人,昂首挺立,口吻骄傲道:“本王的王妃乃姜记东家,她前些日子巡铺,见街道两旁各类果子滞销,以商人的角度推测出果农之危机,告知本王。”
郁峥没有完全照实说,以免给姜舒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女子干政,为己谋私,甚至红颜祸君的谣言。
恰当说出的这几句,刚好令满朝文武惊崇。
便是皇帝,也对姜舒另眼相看。
下朝出宫的路上,谢祈安与郁峥同行。
“京中官职多缺,需从各处升调任命,王爷可有举荐之人?”
曹骞党被除后,朝中空出来许多职位,是提携培养心腹的良机。
谢祈安此言,既是试探,也是想卖郁峥一个人情。
郁峥侧眸扫向谢祈安。
谢祈安面上挂着温润笑意,像只人畜无害的狐。
可狐狸,最是狡猾。
郁峥神色冷然,想说无举荐之人,话到嘴边瞧见了沈长泽。
墨眸微闪,郁峥唇瓣轻启吐出三个字:“沈长淮。”
沈长淮?
谢祈安一愣,一时没想起来此人是谁。
带着满心疑惑,谢祈安回到吏部查了半日,才弄清沈长淮是谁。
“璟王举荐他是何意?”谢祈安百思不得其解。
沈长淮虽出自靖安侯府,但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庶子,加之为人低调,考取功名后外放为官,是以几乎无人知晓。
可正因他出自靖安侯府,便不可能与郁峥有所牵扯。毕竟靖安侯府同璟王妃的渊源,世人皆知。
沈长淮同郁峥唯一的交集,是去年西月在祁县,郁峥遇险落难,沈长淮协助剿匪……
或许,郁峥是感念沈长淮的搭助之谊,又或许,是当真惜才。
谢祈安揣度良久,提笔在任调薄上写下沈长淮的名字。
他仔细看了沈长淮的官录,是个廉洁勤勉,无私为民,功绩桌箸的好官,于公于私,理该上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