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灭族死罪,也知此事绝无转圜余地。
而皇后和曹慕雪,极有可能也参与其中。
郁承痛苦的闭上眼,什么都不敢问。
若非愧对谢婉若和几个孩子,他宁愿长睡不醒。
谢婉若见郁承如此,深深蹙起了眉。
体伤易好,心病难医。
屋外雨声哗哗,屋内气氛沉抑闷郁,憋的人喘不过气儿来。
谢婉若走到廊下,望着雨幕下的院子出神。
雨水冲刷掉了残留的血腥,却冲不掉谢婉若的记忆。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日院中厮杀,尸横满院,血洒西处的场景。
新仇旧恨,该做个了断了。
谢婉若望着渐沉下来的天色,心中己然拿定主意。
夜里,谢婉若睡在郁承身侧,沉睡中起了梦魇。
“不要,殿下救我……”
谢婉若恐慌的哭喊,哀绝无助。
郁承被惊醒,发现谢婉若在做噩梦后,虚声低唤。
“婉若,婉若,醒醒……”
郁承费力抬手,轻拍谢婉若的脸。
谢婉若挣扎着醒来,大口喘息。
“婉若,怎么了?”郁承问。
谢婉若回过神来,靠近郁承怀里,后怕的惶哭:“殿下,我怕,我好怕……”
“别怕,我在。”郁承拥着她缓声安抚。
待谢婉若情绪平稳下来后,郁承疑问:“婉若,你怕什么?做什么噩梦了?”
同床共枕多年,郁承第一次见谢婉若被梦魇吓成这样。
谢婉若没说话,只是紧偎在郁承怀里,似是吓坏了。
郁承见她不想回答,也没再问,只是轻抚着哄她。
翌日,雨停了。
早膳后,陈太医来了一趟,给郁承例行诊查。
“殿下心气郁结,于养伤不利,定要放宽心绪才好。否则身体上的伤好的慢,时日一久,心中也会积郁成疾。”陈太医眉头紧拧,如实告之。
郁承听了,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谢婉若看了他一眼,送走陈太医后给他伤处换了药,又喂他喝了汤药。
郁承心绪不稳,又需静养,是以陈太医给他的汤药中加了安神药,郁承喝完没多久,就昏然欲睡。
谢婉若耐心等着,等郁承睡着后出了东宫。
雨方停不久,地面上积着薄水。
谢婉若捏着手,踩着湿漉宫道,面色冷凝坚定的往冷宫去。
“娘娘。”守在冷宫外的禁军行礼。
谢婉若道:“我想进去说几句话。”
禁军打开上锁的院门,恭敬道:“娘娘请。”
皇帝让他们严守冷宫,不准旁人探望,但却说了,毓贵妃和谢侧妃可入。
“咯吱……”厚重生锈的院门推开,谢婉若抬步走了进去。
多年无人居住的冷宫,院中杂草丛生,门窗老旧,廊柱斑驳脱漆,一派荒凉冷寂,与富丽堂皇的皇宫格格不入。
屋中的皇后和曹慕雪听到动静,慌忙出来查看。
“母后。”谢婉若淡淡的唤了一声。
见到谢婉若,曹慕雪怔了一瞬,随后躲避似的回了屋。
皇后则惊喜过望。
她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