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畏,奉公守法者,上未必即知,而已被伤于众口,因循颓靡者,上不必即黜,而且博誉于一时:故宁抗朝廷之明诏,而不敢挂流俗之谤议,宁坏公家之法纪,而不敢违私门之请托。”
对于如何投机,周应秋是相当的有心得。
搞新政,特别是模仿当年张居正的新政,那当然是要对当年张居正的东西有了解了。 为此,他专门上书请到古今通集库里查阅过库档。
“我为吏部尚书以来,拔擢州官,罢黜庸才,受了不知道多少的弹劾。”
“以我之见,天下大弊在于朝堂,在于朝臣缺少毕阁老一般的务实。”
“你呀。”
闻言,毕自严伸出手指了指周应秋,摇了摇头。
“你方才问我,是不是怕怕幽幽人言。”
“有你方才的这些话,我就不怕了。”
“陛下励精图治,毕阁老忠心体国,大明必不至有亡国之祸。”
说着,周应秋将手中的奏本放在毕自严的身前。
“这是吏部对那三人调动的奏章,还望毕阁老票拟。”
“好。”
闻言,毕自严提起毛笔,就在周应秋的奏章上写了个拟准。
周应秋今天这来,就是给他纳投名状的。
看到毕自严写完了票拟,周应秋又忍不住问道。
“首辅可知,陛下为不许朝臣妄议兵事?”
“。。。”
听到周应秋的话,毕自严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而后提起笔,在铺桌子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人名。
“胡惟庸1
看到这个名字,周应秋就是一惊。
“阁老的意思是?”
“文官对武将喊打喊杀,让陛下很是不安。”
看着眼前低伏着身子的周应秋,毕自严小声的道。
“李进的《昭示奸党录》,你可听过。”
“自是听过。”
“如今,陛下意图再振武事,重启勋贵,若是文官与武勋交集太多,就又是一场祸事。”
眼神隐晦的看着周应秋,毕自严道。
“可他们这是弹劾埃”
闻言,周应秋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世事时移,有的事,不能光看以前,你还要看现在。”
“国初之时,胡惟庸为中书省左丞相,主持国事,生杀废黜之权,俱在其手。”
“胡惟庸的侄女嫁给了李善长的侄子李佑,两家是姻亲,胡惟庸与李善长,与淮西的那群武勋走的太近了,这才招致了灭族之祸。”
“大明偃武兴文两百余年,万历之初,以平倭著称的戚继光都自称为张太岳的门下走狗。”
说着,毕自严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曾读过一本书,说的是武后与唐太宗的事。”
“据传,唐太宗曾得一马,名曰狮子骢,可日行千里,然此马性烈难驯,常人难以驾驭。太宗问何人可驯,武后请太宗赐三物,一曰鞭,二曰锤,三曰刀。”
“太宗不解其意,武后言,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锤锤其首;又不服,则以刀刃断其喉。”
说到这里,毕自严表情严肃的看向周应秋。
“欲扬先抑,欲擒故纵。你怎么知道那些人弹劾武官,是想要杀马,还是想要驯马呢?”
“下官受教。”
听到毕自严的话,周应秋顿时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连忙拱手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