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灶突山的山顶,看着西北的方向,努尔哈赤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
那个地方,叫界凡。
万历四十七年三月初一,杜松率军出抚顺,沿苏子河而进。
三月初二,抵达萨尔浒之后,杜松率前军强渡苏子河,沿吉林崖攻界凡城。
得到消息的努尔哈赤两路并进,大贝勒代善与四贝勒皇太极领两旗率军援助界凡。
而努尔哈赤自己率余下六旗,全歼萨尔浒守军。
而后,八旗兵马合围,将杜松全歼在了界凡。
全歼杜松部后,他才赶掉头北上去打马林。
那场胜仗,他赢的非常侥幸。
如果杜松没有轻进,他就不敢主动出击。
如果马林进兵速度再快上一天,他也不敢主动出击。
“父汗,明狗还是没有动作。”
就在努尔哈赤回忆自己的辉煌时,他的二儿子莽古尔泰来到他的身边到。
“没有动作就没有动作吧。”
闻言,努尔哈赤叹了口气。
“那个熊蛮子,不是个冒进之人,明国的那个小皇帝,也不是万历那个舍不得钱的,他们想要活活拖死我们大金。”
“父汗。”
看着努尔哈赤略显疲惫的脸,莽古尔泰犹豫了一下道。
“现在各旗都因为粮草不济,都有些人心不稳定。只让从六旗帜抽调出的五千多精锐,组成新的两白旗强渡鸭绿江,杀进朝鲜本土,未免太过危险了。”
“危险又能如何,我大金输不起了。”
对于这个不长脑子的儿子,努尔哈赤也是无奈。
杀人这厮猛砍瓜切菜,战略这厮阿巴阿巴。
二月份,大明和建奴的一番大战中,两白旗的损失,对大金的损失是伤筋动骨。
建奴的地域太小了,无法和大明相比。
大明即便是丢了辽东,也只是边防压力增大,不会损伤到核心利益。
但建奴不一样,没有拿下辽沈平原,劫掠到充足的粮草,日子过不下去了。
更别说,熊廷弼乘势收复抚顺、铁岭,压缩了建奴的生存空间。
“只要黄台极能从朝鲜劫掠到足够的粮草,我们就又有资本和明朝对峙了。”
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努尔哈赤道。
“而且,只要他手下的那些新兵都见过血,哪怕他不能让朝鲜对我大金称臣纳贡,我大金今后的日子都好过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些个汉儿还能不能为我大金所用。”
说着,努尔哈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努尔哈赤和汉人的仇,那可不是一般的深。
当年女真的首领是建州右卫都指挥王杲(女真人),他爹塔克世只是王杲的一个部将,或者说手下的一个部落首领。
隆庆年间,戚继光北上任蓟辽总督,压制九边军镇,辽东的李成梁不敢再玩养寇自重的把戏,率军剿灭建奴,塔克世见势不妙,率人投了明军,当了大明的狗。
万历十年,戚继光被调往广东,蓟辽军镇对九边有些压制不住,李成梁又开始玩那套养寇自重。
万历十一年,塔克世引导李成梁军攻古勒山城时,顺带着就让明军给弄死了。
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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