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时,有士绅将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他们虽然保住了命,但真正的目的却是没有达成。
“可是事到如今,那些田亩都是那些个泥腿子在种,更何况还有圣旨,等过几年,京里的皇帝老爷要将上好的良田,都分给那些泥腿子。” “上好的田亩都分给泥腿子,造孽埃”
“就是,造孽。”
听到那人的话,顿时房间内的众人怒骂了起来。
“那些个将军们,没了田亩,还能靠着吃空饷捞银子,我们若是没了田亩,可就是脱了毛的鸡埃”
这时,一个瘦的跟猴似的士绅出声道。
“虽说自万历四十六年,建奴造反后,我们靠着给倒卖粮食捞了不少的银子。可是那个熊蛮子来了辽东以后,疯狗一样的抓卖粮的人,今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埃”
“去找建奴。”
听到那瘦猴的话,当即就听有一人狠声道。
“朝廷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这是朝廷先占我们的田的1
“。。。”
随着这人的话音落下,正忙着吃席的众人纷纷停顿下来,而后扔了手中的吃食,拔腿就往外面跑。
他们只是想要钱,不是想没命!
另外一边,师爷在送走士绅们后,又回去大堂,掀开帘子走入了后堂。
“都走了?”
听到进来的脚步,孙承宗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问道。
“送出巡抚衙门了。”
闻言,师爷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些人应该是被人抛出来的引子,后面肯定还有招数。”
“哼1
闻言,孙承宗冷哼一声。
“除了辽东各地卫所的那些个军官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当地的大户士绅来要田。”
“要知道,辽东最多的田亩可都是在那些军官的手里,那可是两百五十年来,各卫所的军户们用命一亩一亩的垦出来的。”
“大人接下来打算如何?”
看着孙承宗生冷的脸色,师爷沉默了一下后,出声问道。
“该怎办就怎么办。”
将手中的书丢在桌上,孙承宗道。
“给我研墨,我要给熊廷弼书信一封。”
“是1
那师爷闻言,不敢怠慢,来到桌案前,拿出上好的徽墨,一点一点的磨了起来。
“飞百兄亲启,今有士绅寻到我处,言辽东屯田侵占田亩。”
思索了一会儿,孙承宗开始在给熊廷弼写信。
“细察之下,各地卫所军官侵占田亩,苛待军户,今陛下令辽东屯田自足,此等人色居敢行裹挟士绅之举。”
手中拿着孙承宗令人飞马送来的信,待到看完,熊廷弼的眼睛已经翻的只见白,不见黑了。
“这个孙稚绳,找到你那里,你一刀给砍了不就行了嘛。”
将孙承宗的信放在桌上,熊廷弼从地上站起,在堂中转了起来。
都是大明官场上的老油条了,熊廷弼当然能看懂孙承宗背后的意思。
“不过正好,如今建奴绕道去了朝鲜,我要整顿辽东军纪。”
踱步了一会儿后,熊廷弼内心下了一个决定,有的事情,该做了。
且不提熊廷弼做了什么决定。
此刻,辽东的右翼,定辽右卫上下俱是一片紧张。
建奴两黄旗、两红旗过境,他们不得不紧张。
“确定去朝鲜的是真奴吗?”
嫒阳堡城门下,看着从城门进来的毛文龙,杨镐也顾不上什么尊卑,连忙迎上前去。
“回兵马使,是真奴,都过了鸭绿江,去了朝鲜的境内。”
将马缰递给干儿子尚学礼,毛文龙和杨镐也不见外。
他们两人此刻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个罪臣,一个李成梁旧人。
在熊廷弼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杨镐得皇帝看重,在辽东戴罪立功,经过了一场交心之后,毛文龙自然是靠向了杨镐。
“兵马使,我们要怎么做,要不要想办法在侧面给来上一下。”
作为自学会游击战的一个好战分子,毛文龙绝对不愿意放弃一个立功的机会。
“不行。”
闻言,杨镐连忙挥手阻止了毛文龙的想法。
“我们定辽右卫上下只有一万多兵卒,若是建奴放弃进攻朝鲜,转头向我们而来,恐怕这定辽右卫有失守的风险。”
“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万死难辞了。”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
见到杨镐杨镐这么怂,毛文龙眉头一皱,有些不满。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作为一个和军将经常打交道的人,杨镐自然是看清了毛文龙的情绪。
“剿灭建奴的大部队,必定是要熊经略麾下的主力来做,我们不能越俎代庖。”
“否则你就算是立下了功劳,有的人也能定你的罪1
“谢兵马使大人教诲。”
听完了杨镐的话,毛文龙一颗躁动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朝中有人好做官。
现在他能靠上的,也就只有杨镐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