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费兵力。这大海捞针之事,咱们不能干。太愚蠢的办法!”
龟川但听此言,加上之前之气,都气得有些眼前发黑,急不可待地质问:“那酒井课长又有何良策?”
酒井久香笑里藏刀地说:“呵呵,良策嘛,倒是有一个。本彰大佐今天不是抓了很多敌国的青年学生吗?明天一早,拉一百个出来,打上横幅,写上李翰不出,每五百米杀一人。并真的如此。还有,我们的队伍必须沿大街小巷放广播喊话,那个李翰如果不敢出来,将来也必定身败名裂,因为那些青年学生是为他而死的。从他敢入我军营暗杀之事来看,他还是很有血性的中国军人,必定会出来营救他们的青年学生的。届时,他就会自投罗网!这在兵法上叫引蛇出洞。”
“啪啪啪!”
龟川、龟寿、龟井当即拍手叫绝,连声赞叹:“酒井课长不愧是帝国的谍战之花,王牌特工,妙计!妙计啊!”此时,龟川终于精神些了。
他们随后上车,驱车回城,龟川连夜打电话和鬼子作战部队的本彰繁沟通,让其送一百个青年学生到宪兵司令部来关押,明天有用。龟川在电话里还强调,此事是新建特高课课长酒井久香下令的,酒井久香是松井司令官的心腹大将。
本彰繁深夜被扰,原想发火,但听酒井久香身后有松井撑腰,只得按住火气,答应下来了,并立即调动兵力,连夜将一百名青年学生押送到龟川的宪兵司令部。
夜空如墨,寒气袭人,冷彻入骨。
在富民坊附近的明瓦廊地带的一栋破房子里,厚厚的报纸糊住了门窗。屋顶上趴着一人,身子裹着厚厚的棉被,不时的翻转身子,监视房外的一举一动。
房子大门内,也站着一人,手握“盒子炮”,对着大门口。里面一间卧室,亮着微弱的煤油灯。
中间的小四方桌前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说:“尚站长,卑职刚才发现,这些天夜里和小鬼子血战的人,确实是咱们的弟兄。此人叫李翰,外号李疯子,特务营长,雨花台与敌血战的虎将。他外表斯文,但却是敢作敢为的有血性的好军人,并善使小飞刀,也有一个江湖外号:小李飞刀。淞沪会战前,我们也曾找他秘密谈话,让他加入咱们的复兴社特务处,但是,他委婉拒绝了。昨夜,他潜入优雅相馆洗晒相片,但因小鬼子特务队搜查,他潜逃了,只是不幸留下了一些鬼子大屠杀的相片证据。今晚,他又在鬼子的东大营暗杀小鬼子,我当时和几个兄弟也暗中开了几枪,掩护他出逃。但是,他竟然有车来接应,后面,我们没追上他,不知他今夜又逃往何处?但是,刚才又有弟兄来报,称江边有人袭击了鬼子的两个机枪小队,掩护我军被俘的千余人员逃生。”
尚站长点了点头说:“徐又远,你做的很对。小鬼子的宪兵司令部刚刚成立,你就能大胆监视鬼子的宪兵司令部,并且做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始终盯着小鬼子宪兵司令部的举动。现在,你是咱们留守金陵站的行动总队总队长,也是艺高胆大之人,所以,你要保护好李翰此人,监视好此人,必要之时,可带此人到鬼子驻金陵领事馆后面小巷来见我。现在,我们站的人,多数避入国际安全区,四处搜集小鬼子制造金陵大屠杀的证据,以便往后寻找机会报告上级。你我手中的人手不多,很需要像李翰这样的血性军人加入我们的队伍。”这个尚站长是复兴社特务处金陵站的副站长,名叫尚望。其站长是钱怀。金陵血战前,此站兵分两路,一路留守金陵城内,统归尚望指挥调遣。一路归钱怀指挥和调遣,指挥部转移到了江北的六合瓜埠山区。
徐又远点了点头说:“站长,在几天的监视小鬼子的动态中,我们也发现了红党的人。包括今夜在鬼子东大营发生的事情,我们也发现了红党的身影。只是他们有乔装,均是一副乞丐的样子,可行动的时候,皆是身手敏捷。今夜东大营的事情,他们也有放枪掩护李翰逃生。不知道李翰与他们会否有接触或在行动前有密商?”
尚望摇了摇头说:“从你这几天的汇报来看,李翰仍处于单打独斗的情况,虽然他可能聚集了些散兵游勇。他的行动,可以说处于无组织无纪律的状态。由此可见,李翰与红党并无接触。红党纪律严明,绝无可能让李翰如此乱作为。所以,我们要有耐心的争取李翰加入我们站里来。此人可是人才啊!能在雨花台血战中逃生,不容易。他连续几天,利用夜幕掩护与小鬼子周旋及血战,说明他心中有民,心向校长,始终不忘自己是中国军人。好样的!好了,休息吧,明天一早,你我继续分头行动,尽快与安全区的我站特工接头,拿到相关的小鬼子大屠杀的胶卷。”
徐又远点了点头,起身离去,到另一卧室休息去了。
尚望出来巡视一遍,问问几名放哨的特务,没发现异样,便也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