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的后一件事上……”
李长歌听了清静之言,忍不住小声重复。
“不错,诚如陛下所言,此子进入御书房后的行为,确实在为后一件事铺垫。”
“而将赃款捐出去,才是此子对陛下真正的考验。”
清静说这些时,宛如一个参透大道的智者,非常自信。
“真正的考验?”
李长歌双眸中精光闪烁:“还请国师详说。”
“陛下,贫道且问你,当今朝堂之中,先帝所顾的三位重臣里,谁的地位最显赫,谁的权势最大,谁的分量最重?”
清静没立即点明,裴七夜的考验是什么,而是将话题引到朝堂中。
“谁的地位最显赫,那自是太子太师,内阁首辅严默了,他掌管礼部,且多半朝臣都是他的门生故吏。”
“至于权势,则是太子太傅卢松,他掌管吏部,所有官员的升迁调任,皆出自他手。”
“分量最重者,难道国师说的是镇国公?”
李长歌说到这,不太确定的看向清静。
说起分量有点模糊,她也不敢断言。
“陛下说的没错,分量最重者正是镇国公,皆因他的亲信遍布军中,京卫五军的都督,也都跟其沾亲带故。”
李长歌闻言,顿时明白过来:“国师的意思是说,掌兵权者才是分量最重的人。”
“没错!这位镇国公从来不参与朝堂争斗,属于三个顾命大臣中的调和剂。”
“有了他在,朝堂就能稳定。”
“只可惜,他却不是心向陛下。”
“此次,裴七夜将赃款捐给镇国公府上千金,乃是为陛下争取一个机会,拉拢镇国公的机会。”
“至于能不能把握机会,就是裴七夜对陛下的考验。”
“如果陛下刚才训斥他,甚至为此将其罢官,那裴七夜定然顺势而为,再不管陛下和朝堂事务。”
“陛下也会因此失去一个有才能之辈,贫道不得已出声阻止。”
通了!
经清静这么一解释,李长歌瞬间犹如醍醐灌顶,想通了其中所有关键。
“难怪国师会说,这裴七夜是个贤能,原来上任第一天,他竟考虑如此全面。”
一旁听二人讲话的上官霜,以及两名贴身太监,全都张大了嘴。
卧槽!
实在没看出来,这里面竟还有如此多弯弯绕绕。
“现在,陛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清静再次挥动拂尘,出言问道。
“朕立即下旨,表彰镇国公家的千金,另外再给裴七夜提升一下职务。”
李长歌试探的说道,目光始终留在清静身上。
“不可!”
谁知,清静却摇摇头,解释道:“裴七夜私自将赃款给镇国公千金,并说明此乃陛下所为,已经算是认可镇国公家千金的行为,陛下再次表彰,无疑是画蛇添足。”
“也对,如此行径显得太过刻意,那以国师的意见,朕该如何是好?”
李长歌点点头,虚心请教。
“陛下只要让镇国公家千金入宫谈话,以示亲近,自然能拉近关系。”
“此后,再徐徐图之,时间一长镇国公自然感怀圣恩,靠向陛下。”
徐徐图之说白了,就是这事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李长歌再次点头,又问:“裴七夜那边,朕该如何处理呢?”
“目前,裴七夜没有任何功绩,陛下最好不要将他提升太快,他考验了陛下,陛下也得看看他的本事。”
“但为安其心,陛下还是赏赐些恩宠之物。”
清静提供完建议,就不再多言。
具体怎么做,还得看李长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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