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清楚,鸣镝指示的方位,与实际的方位也是有差别的。不过从两支鸣镝的先后与时间差之中,他也能分析出对方的逃离方向,甚至是他的速度。
听到鸣镝越来越近,褚英终于瞅准了机会。他助跑几步,飞身翻上面前一户人家的院墙,在墙上甚至没有稍作停留,便跳到院中,继而紧跑几步,又飞快地从另一侧的院墙翻了出去。
褚英跳到街上之时,那军士正从暗巷中穿出,不出所料便沿着两坊中间的街道直奔城南。却正一头撞在越墙而出的褚英手中。
那军士眼见褚英站在面前拦截,一时愕然。两坊之间的街道不过三步宽,他是断然无法故技重施。而此时前有褚英堵截,后方孙镇等人也在紧追不舍。看上去,他已插翅难逃。
褚英笑着走近那军士,已摸出了腰间的绳索:“你是乖乖就缚呢?还是被我揍一顿然后捆上?”
褚英感到胜券在握之余,却忘了一句话,困兽犹斗。而这句话形容此时的军士,便是再贴切不过。
褚英见那军士站立不动,以为他已经放弃抵抗,便拿着绳索上前,准备给他来个五花大绑,可就在走到军士身前两步远时,那军士却突然暴起,自腰间抽出一把短匕,便向着褚英当胸刺来!
褚英未料想到,本以为此时已胜券在握,却突逢变故。得益与长久以来孙镇对他的严格操练,他本能地侧身一躲,堪堪避过那军士的刀锋,可是胸前短衫却被结结实实地划了一条大口子。
那军士赌上了性命,行此最后一搏,便是算准了自认为优势占尽的褚英防备不足,可他猜中了这开头,却不曾猜中这结局。
躲过一劫的褚英,当即便热血上涌。在孙镇手下这五人之中,他自觉自己最为强势,可却险些在这军士手里阴沟翻船。那一刺刺得极准,力道也非常之大,若是被刺中,此时定然已是透心凉。
一念及此,他便怒火攻心。且不知其余几人若是看到他胸前这条大口子,还不知将要如何嘲讽于他。
褚英立即打定精神,趁着军士猛刺收力不及,伸手在他胸前猛地一击,随后矮身下去,一记鞭腿便扫中军士胫骨,军士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在地上。
随后,褚英跃上军士身上,两腿死死卡住军士双臂,同时下了他手中匕首。绳索也已牢牢套住那军士。
一旦他认真对待,用尽全力,这军士便没有了丝毫机会。
与此同时,孙镇所带几人也追了出来,一时间众人齐齐扑上前去,七手八脚地便将那军士五花大绑起来。
孙镇扬了扬手,褚英与余灏会意,一人架着军士的一只胳膊,将他提溜起来。孙镇则走到近前,在军士身上搜索起来,不多时,便在其腰间搜出一只布包,打开一看,布包中却是若干玉石、玛瑙等值钱物什。
“老实说,这是哪来的?”孙镇厉声喝问:“你一个巡城的兵卒,两辈子的军饷,也值不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