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海棠“呀!”了一声道:“刚才太忙,忘记了!以前伺候过小姐的丫鬟春芽告诉我,上官雪碧在假山那边被发现的,说是失足从台阶上滚下来的!”
众人齐齐看向芍药。
芍药眨眨眼睛,一脸“怎么会问这样简单的问题”的神情:“我把她拖到书房后面假山上去的。”
冀鋆,“……”
不行,这个丫鬟,胆子太大了!太自作主张了!不教训是真不行了!
冀鋆深深呼吸两下,严肃地道:“芍药,谁让你这么干的!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不打你,不骂你,不罚你,你就开始上房揭瓦了?”
芍药一下怔住,嘟起嘴,好一会儿,眼泪开始在眼睛里转转,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很理直气壮:“不是小姐让的吗?让那个上官雪碧从哪里滚下来,让她长点记性!”
冀鋆头上的小火苗直窜,看着她那小模样又被气乐了:“我啥时候说了?”
芍药脸上滑下两颗泪豆豆,困惑而又理所当然地道:“小姐,你以前说过,你小时候淘气,从山上往下滚,就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一骨碌下来,可好玩了!你让我用被子裹上上官雪碧,不是让她滚台阶还怕她撞到硬物撞坏的意思吗?”
冀鋆,“……”
我是怕她被冻坏好吗?
我小时候的“糗事”你能不能健忘一点?我自己都选择性遗忘了好不好?
这丫鬟的联想能力是不是太强大了?
有个强大脑回路的丫鬟,真是主人的悲哀!
冀鋆,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入夜,一个身形苗条但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影出现在礼国公府附近的街上。
此刻,街上尚有行人,虽然已经不多,但无人理会这么一个无甚特别的黑影。临近满月,月光明亮,照着路边的树木和房屋,树影深重。
黑影轻车熟路来到一个亭子附近,在一个参天古树下站定。黑影隐在古树的树影里,从另一面,竟是完全看不到。
“可有什么发现?”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从树的另一侧传来。
黑影从树影中绕出来,看见了月光下的男人,开口是个轻柔的女子声音,女子缓缓摇头,“未曾。为了怕他们发现,我在礼国公府,一直用药物压制的武功和内力。我进到书房后,本想着打晕上官雪碧之后好好寻找,不料冀家姐妹带着丫鬟过来了。我没了武功和内力,一下子对付四个人,很是吃力。所以不敢久留,又担心暴露,就赶快离开了书房。”
男子皱眉:“冀夔的女儿和侄女?”
女子点头,很是不甘“我好不容易调换了上官母女的迷药,才能让李宓中招!不料,让冀家的丫头给搅和了!”
男子恨恨的握紧了拳头,“以后再找机会。重要的是你首先不要暴露自己,你在大周潜伏这么久相当不易,如果一旦暴露,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女子有些不安且为难地道:“兄长,国师有没有详细一点的消息?这么找起来,实在……”
男子放低声音,缓和语气:“兄长也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为了咱们兄妹日后的大业,你再忍耐一阵,现在,礼国公父子都倒下了,就说明他们不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你继续寻找礼国公府的秘密,包括冀家丫头也不放过!国师坚信,礼国公府一定有什么秘密手段,或者说高级迷药,因此可以让雷霆战将死心塌地,不敢背叛。”
女子有点困惑:“兄长,国师是否有点异想天开?礼国公父子,包括两位公子,都是襟怀坦荡之人,断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男子嗤笑一声:“妇人之仁!襟怀坦荡!我呸!杀起我们的子民怎么毫不手软?我们想多要几个城池,他们为什么不给?凭什么他们的妻子孩子可以在这里高床软枕,我们的父母妻儿就得风餐露宿!”
女子心里嘀咕一句,这能一样吗?战场上刀兵相见,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不过她不敢说,只是轻声道:“大周曾经允许与大周人通婚的北燎子民迁进边城,但是父汗不许。”
男子断然道:“当然不许!与大周人通婚后,北燎人就不再是我们的族人,就是我们的叛徒!我们要的是大周肥沃的土地!土地上全是我们北燎人!大周人全部赶走或者杀掉!千百年后,这片土地的子民就只记得我们北燎人!大周就会象草原的沙尘一样,无人记得!”
男子的目光在月色下闪着凶猛和狠厉。
夜风吹过,女子不由得微微发颤!
如今她是礼国公世子李刕的妾室,在大业成就之后,是不是就会成了兄长口中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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