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贵姨娘这般难受,冀鋆真做不出来。
何况,贵姨娘有心悸的毛病,别弄不好,急性心肌梗塞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
徐嬷嬷并不迟疑地接过去,侍候贵姨娘服下药丸。约一盏茶的功夫,贵姨娘眉头舒展,看着缓和许多。
冀鋆松了口气,看起来自己的这位娘亲,“圣女”的名头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又一盏茶的功夫,尹郎中带着徒弟赶到,诊脉后,微微皱眉摇摇头,嘟囔一句“怪哉!”接着什么都不说,提笔开方。
侯府有自己常备的药库,贵姨娘的方药看起来不是什么稀有药材,很快,药便煎好。
待贵姨娘服药后,见其情况平稳,冀鋆与冀忞告辞离开。
回到房中,芍药和竹叶已经在等她们,见到小姐,二人七嘴八舌,连比划带动作、摆体位、学声音,一时间不亦乐乎!
洪相林的房中,满屋子的鸡毛乱飞,地上到处都是倒着的公鸡、鸭子、大鹅,数不清几只,还有一只小羊!它们都满身血污,瞪着眼,有的已经不叫,有的还在叫!
洪相林躺在地上!头上身上都是粘着血的鸡毛,身下有一滩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鸡鸭的!
身旁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棍!木棍的一头已经被血染红,沾着毛,不知道是鸡毛还是鸭毛或者鹅毛!
刘毕胜被几个小厮死死按在地上!他犹自挣扎!满脸血污,双眼赤红!张着的嘴塞了抹布!嘴角处却还是落下鲜红的血滴!不知道是他口中的血,还是布上的血!
小厮们说,他们赶来的时候,刘毕胜用棒子把迎面而来的鸡鸭鹅羊几乎全部打倒!有的几乎,一棒毙命!血溅当场!
然后,洪相林过来,刘毕胜又一棒把二公子打倒在地,还不停地朝身上击打!
最诡异的是,一群白色的小母鸡好像中了邪一般,无头苍蝇般走来走去!
不管前面有什么,桌子,凳子,或是人。
走过去,踩着地上的洪相林的头,身子,踩着地上的鸡鸭,丝毫不觉!洪相林雪白的中衣染了鲜血,又多了许多杂乱的鸡爪印!
或者,径直冲着桌腿撞上去,直撞得转了方向,只要没撞迷糊,就接着走!
还有几只没有死的公鸡,在彼此疯狂的撕咬!
杨氏、慕嬷嬷和芍药等人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而稍后赶来的苏瑾,看见这样一幅人间地狱般的惨状,哭嚎着,疯婆子一般喊着“冀鋆,你出来!我杀了你!”
杨氏忙命人把苏瑾制服,口里也塞上了帕子!
冀鋆看向冀忞,本想说:“看看,如果我们不好好学着保护自己,躺在地上的就不是刘毕胜和洪相林,而是我们!”
可是看到冀忞微微颤抖的身子和惊恐的眼神,又有点于心不忍!唉,终究还是个孩子!在21世纪,这还是小学生呢!以后再教育吧!
冀鋆让芍药和竹叶照顾冀忞睡下,她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白色的小母鸡,是潘婶给她用来“移蛊”的。那么,苏瑾的目的是让自己成为“木偶”一般,任洪相林摆布!
可是,刘毕胜,怎么回事?那声凄厉的鸡鸣,互相撕咬的公鸡,满地的鸡鸭和血污,又是怎么回事?
冀鋆能够想到的是,那声引起蛊虫异动的鸡鸣,触发了刘毕胜和那些公鸡强烈的嗜杀开关!让他们成为行走的僵尸杀手!
外面寒风呼啸,冀鋆打了个寒战,仿佛闻到了空气中的丝丝血腥,头皮一阵阵发麻!
谁在苏瑾背后动的手?
他的目标会是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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