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言堂了。
秦惊澜的话,也许是假的,但是萧炀心里还是有一丝安慰的。
达到目的的萧炀,清冷的眸子暗了暗,“朕自然知道右相的一片忠君之心,右相不必如此惶恐。”
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萧炀的身子略微乏了,“右相,朕先回大帐了。”
“恭送陛下。”
一进大帐,萧炀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手使劲攥着手里的茶盏,眉毛微皱着。
刘福根左臂上搭着拂尘,等待着萧炀情绪的爆发。
萧炀也是被顾林白气狠了,目光凶狠,死死盯着桌子上那一摞奏折。
久久没有动作,也不知道他想着什么。
萧炀刚端起一杯茶,靠近唇边,还没喝,就被人给打断了。
“陛下,陛下,陈公子遇到了黑衣人,他被刺伤了。”
“什么!!!”
萧炀手里的茶盏,落到地上,瓷片乱飞。
他也顾不得碎瓷片,尽量避开瓷片,急慌慌就往外跑。
等萧炀到了的时候,陈颂实周围早就围了一圈人,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太医额头上渗出汗珠。
来来回回的打量着,瞧着从哪个方向将匕首拔出来。
陈颂实整张脸早就苍白了,嘴唇发白干裂。双眼紧闭着,应当是没有意识了。
陈润清浑身颤抖,眼睛血红一片。死死盯着地上浑身是血的人,一声接一声的喊着他的儿子,“实儿,实儿,实儿……”
那匕首扎进去的极深,月白色的长衫早就被洇透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还在不断扩大。
这场面太过于血腥了,冲击力太大了,萧炀险些没站住。
那匕首一直扎在血肉里,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不然陈颂实总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
外圈站着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眯着眼,捋了捋胡子。
混浊的眼珠,转了转。最终下定决心般,伸手将跪在地上的人,拎着后脖颈子,拉了起来。
莫名其妙突然被扯到一边的王太医也懵了,看着把他拉起来的人,更气了。
这不就是一个在太医院切药的老药童吗?看他药切的好,才勉强留下他,他会什么,竟然将他给拉了起来。
王太医一时间怒火中烧,大步上前,要将他给拉走。
还没动手,就看见那人的手已经握上了匕首,果断的拔了出来,一丝手抖都没有。
这老者的动作,着实惊呆了周围的一众太医们,他们刚刚不敢动手的原因就是因为,离心脏太近了,稍有偏差,手略微一抖,那人可就救不回来了。
可他竟然稳到了这种地步。
匕首出来的那一刻,血也汩汩流了出来。
那老者丝毫不慌,用干净被热水烫过的布包,按在伤口上,迅速将伤口处理好。
这速度,完全不输王太医,甚至于比他处理的还得当。
那王太医,刚刚的臭脸早就变了,一副讨好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给人行了一礼,“刚刚是我唐突了,请您恕罪,不知您可否收我当徒弟?”
那老者摆了摆手,声音年迈沧桑,“我已经老了,没什么能教王太医的。”
这真不是他不想教,想为难人。他这身本领也不过是在死人堆里练出来的。
他又如何能教呢。
王太医也不为难他,招呼着人将陈颂实给抬了下去。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萧炀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直直朝后倒了下去。
他倒下去的太突然了,刘福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萧炀就那么直接躺到了地上。
嘭的一声,快要将围着的一群人吓死了。
这要是摔出个好歹,他们所有人都得陪葬。这可是在他们眼皮底下,摔倒的。
刘福根猛的跪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将萧炀的头抬了起来,护在怀里。
“太医!太医!!!”
周围的太医们也不敢耽搁,在刘福根喊的时候,手已经搭在了萧炀的脉上。
萧炀突然晕倒了,这必然会惊动顾林白。
虽然他很想让萧炀死,好取而代之。
但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真死了,顾林白的嫌疑可就洗不清了。
就算那个位子到手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会被天下万民所唾弃的。
他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每年春猎前后,顾林白都会让太医给他煎补药,吊着身体。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林白将身上的软甲,各种刀剑卸了下来,低沉着声音,“陛下,如何了?”
王太医将萧炀的手放好,“回王爷,陛下无大碍,只是火气上涌,致使晕厥,待臣开些去火的药,好好调理便无碍了。”
“那你还不快去。”顾林白冷冷的睨着他,催促道。
“是是是,臣马上去。”
王太医一刻也不敢耽搁,小跑着就回了大帐。
这一件接一件的事,哪里还有打猎的欲望,所有人都在帐里等着萧炀醒过来。
顾林白也不例外。
顾凛虽然一天没有出过大帐,但白天发生的事,他多多少少也是听说了些。
尤其是听到萧炀晕厥的消息,他根本就坐不住了,在大帐里来来回回的走。
想去看望四哥哥,但是又害怕父王怪罪。
顾凛这坐立不安的样子,早就引起了影卫的注意。
一炷香后,影卫实在被他晃的眼晕,打断走来走去的人,“世子,陛下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吧。还有属下需要提醒世子一句,王爷有令,您不能见陛下。”
“我,我知道,我,我就是担心四哥哥,我没想去见他。”顾凛低着头,两只手来回绞着,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声音低低的回道。
顾凛有个小毛病,只要撒谎,就会来回绞着手,影卫自然知晓,也没拆穿他,“世子您知道便好,王爷也不容易,您就别让他分心,操心您的事了。”
萧炀醒来的时候,已经人定了。
但是所有大帐里都点着蜡烛,在帐外还能看见大帐里面的剪影。
“不,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