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不错漏,连言致第一次上战场就杀敌五十二都没漏下。
随着时间过去,殿中官员的面色就愈加凝重,歌舞已经退下,他们手中的酒杯也都摆了下去。
这只是在论功,却能从歼灭的敌人数量上窥见战争的凶恶,而且,不过是七年不到,发生的战役也太多了,多到天色已经渐黑了,还只到了承擎十年。
等到吴进终于诵完,他都差点站不稳了。
皇帝抬起酒杯,站起来,对着言天拱手,说道:“鸿启,辛苦了,朕代这个国家代黎民百姓谢谢你。”
言天原也在回想这几年打的大大小小的仗,吴进收声他也回过神,见皇帝此举,自然惊惶,连忙起身,道:“臣承受不起陛下如此大礼,这都是臣应当做的。”
“你当得起,来,干了这杯酒。”
“是。”
二人将将坐下,皇帝正欲说话,却听得一人道:“千允不胜酒力且抱病在身,故而以茶代酒,敬将军,将军,辛苦了。”
言天转头,只见一着月白衣衫罩同色狐毛大氅,头插碧玉簪的男子面容含笑正端着茶杯看着他。
心下惊叹。
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千允,俊眉修眼,挺鼻薄唇,面白如雪,通身一股似雪一般的书生气质,干净得好像是最高的雪山上从未染红尘的雪莲,又像是最深的幽谷里静静绽放的兰花。
言晔见父亲似是失了神,轻声说道:“爹,公子的茶快冷了。”
“不辛苦不辛苦。”话落一饮而尽。
言晔眉梢一跳,父亲这反应怎么像是女儿家见了心上人似的。
皇帝敬了酒,最尊贵的公子敬了酒,余下的人只好同举杯共同道:“将军辛苦了。”
言天举杯回应:“诸君同苦同苦。”
皇帝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千允都浅浅勾了唇,言晔本就面容带笑并看不出什么,可心中却不免为这句话喝彩。
一群大腹便便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接这话,有人说道:“愿日后能与将军同苦,再敬将军与少将军。”
一语惊起千层浪,说话的人霎时成了大殿视线最集中的地方。
那个穿着依旧单薄面容仍旧普通的年轻官员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自己的官袍,正正经经的行了一个礼,执杯望着言天。
听闻此言,言天心中也是大惊,方才他那话确实脱口而出,说完才知哪里不对,可居然有人如此一本正经的回应了,他心中也不免叹道。
无论能否做到,能说出这般话,有这般想法也值得一赞。
见那人年纪轻轻却能列这样的宴席之上,便知这是谁了。
言天示意儿子给自己满上,起身回礼道:“李侍郎年轻有为,这杯酒,当我敬你,干。”
“好。”
这般融洽的氛围似乎是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身上,让他们愈发无地自容,也坚定了很多人心中图谋已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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