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悲伤。
豫荆摇头,看着远处北狄密集的营帐,答得很认真:“北狄人南下就是为了粮食,他们的粮食不多,必定是重重保护,你想想不过是粮草运输就派了八大将之一,你又如何接近六十万大军包围中的粮食?莫要冒险。”
她失笑,笑得很大声,笑容很灿烂,但是不温暖,说道:“豫叔,你放心吧,我不会犯傻,若北狄人真这么好解决,又怎么会为祸边境这么多年……我相信我们能正面击溃北狄军,让他们再不敢南下。”
她背着手,说着最壮烈的誓言,在她身上,可以看到她父亲年少时的模样,护国将军年少时也是这般意气风发,誓要保卫国家不受一分侵扰,而如今他正在做这样的事。
豫荆想,没人会怀疑她将来也会如她父亲一般为了大祁出生入死。
可她终究只是个女孩儿,她今年才十二。
言致看到了豫荆眼中的担忧,但她只是眨了眨眼,仍旧笑得灿烂,笑容里有了一些温度,说道:“豫叔,你为什么要来边关?”
豫荆沉默。
她又说道是:“我知道你对大祁并无家国眷恋,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留在这里?留在最危险的这里?”
豫荆神色有些恍惚,有些茫然,最终说道:“为了你父亲,我说过我是来报恩的。”
“叔,你骗不了我,那块玉不是你的,何谈报恩?”
“阿草……”
“但我知道你确实是为了父亲,是为了他对大祁对国家对百姓这份深重的责任感吧,是不是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明明自己命运凄惨,明明他所守护的人里有人于他是杀妻之仇,但他不顾私仇,自己忍下所有的痛楚,仍旧用他孤独的肩守卫着这个国家。”
她的声音很轻柔,不如平日里的张扬肆意,有些小心,有些崇敬,还有深深的爱,对父亲的爱。
她的声音很重,直接敲进了豫荆的心底最深处,牵扯出他心中本被他弃之已久的家国眷恋,虽然家已不家,但他已经有新的家人了,那国也还是他的国。
远方似有灰尘扬起,言致眉心紧皱,说道:“豫叔,北狄人在集结大军?”
豫荆凝神,耳朵似乎动了动,说道:“是,声势浩大,应该是准备大战,北狄准备强攻鉞城了。”
鉞城,是整个扎勒草原的粮仓,这里常年驻扎了二十万大军,有足够半年的粮草。
如今城中只有十万大军,言天不是神,北狄有整整六十万大军!
一旦鉞城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离开乌山峡三天,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骑兵,北狄应该知晓了姆原被杀、粮草被劫一事,三天时间……”言致单手扣着自己的铠甲,喃喃道:“三天,如果郾力还活着,那么就不该这么快发动大战,如果郾力死了,姆原死了,粮草被劫,那伊泰塔正好可以利用这三件事挑起北狄军士的士气,士气如虹正是最好的发动时间,我军危矣。但郾力不可能会死……。”
话落,言致曲起手指,吹了一声独特而悠扬的口哨,两匹黑马嘶鸣着奔向二人,等马近了才看到其中一匹额间有一缕特殊的红鬃毛,像是一缕火焰燃烧在黑马的眉心。
它亲昵地拱了拱言致的手心,这是言致的坐骑,名唤绝尘,一骑绝尘的绝尘,据传是边关最快的马。
“阿草,我们?”
言致知道他在问他们二人势单力薄此时应该如何做,但她没回答。
说道:“携带粮草,王奇他们应该还未出雁山,豫叔,劳烦你绕路去截住王奇,把这些药全部混进从北狄劫到的粮草中,然后告诉王奇领着那三千骑兵等着,在距离鉞城最近的地方等我的信号。”
“好。”
没有多问,没有迟疑,豫荆接过她手中的黑袋子调转马头,快速离开。
言致庆幸,同路的是豫叔,只有他才不会过多询问,反而延误了时机。
而她,只是摸了摸绝尘的头,说道:“自己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别跑太远,我办完事立刻来找你,保护好自己。”
她唤绝尘,只是为了让他把豫叔的马带过来,她要去的地方,只能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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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我很抱歉,因为还不是太擅长写战争场面,所以这一战虽是大战,但我可能会采取一些比较侧面的方式,当然,激战也不可避免,我会努力多学习多练习,争取下一场大战可以顺利的去写出一个足够丰富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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