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山别院, 贞娘以为她会放松,调整步调缓解因理想同现实差距带来的不适。汝阳王不曾领贞娘出门, 她满耳朵灌满了世子今日带世子妃去哪里欣赏景色了,明日他们又去了哪里, 他们整日的恩爱秀,贞娘得应付四郡主,她如今知晓了小孩子难缠,四郡主耿直脾气很让她头疼。
自从汝阳王打了太妃送来的妈妈后,太妃没骂贞娘,也没给她使绊子,更没当着汝阳王的面上眼药儿。将贞娘叫去, 她当着汝阳王的面, 语气和蔼的说,是她没□□好奴才,惹贞娘生气了。
贞娘又不能明说太妃的用意,在汝阳王面前演了一出婆媳相合的好戏, 哪怕她们婆媳心里存着疙瘩, 断不会在汝阳王面前闹翻,谁也不想让汝阳王被对方拉过去。
正当贞娘以为这事就算是过去的时候,太妃突然待见她了,但这种待见让贞娘苦不堪言,也理解了何谓受气的小媳妇。太妃原先是不理会贞娘,如今事事倚重重她,贞娘从早到晚的在太妃更前, 太妃早起她得帮着选择首饰衣服,太妃用膳她得布菜,太妃外出看枫叶,她一样得跟着,还得陪太妃闲谈···等等,贞娘整日里忙得团团转。
太妃不让她坐,她绝不能私底下坐下,让她跪着,她就得跪着,只不过来西山别院两三日,贞娘感觉比在王府还累。
“儿媳,我小腿酸胀。”
贞娘半跪在床榻旁边的脚板上,太妃阖眼假寐,贞娘为她按摩小腿,太妃睡了一个多时辰,贞娘只不过趁着喝茶的功夫小坐了一会,整整站了一个时辰,她身上又带着沉重的首饰,贞娘心里有苦但同谁说?儿媳在婆婆身边立规矩自古就有,她总不能成为例外。
以前她是想法设法的想接近太妃,改变她对自己的印象,可如今贞娘累极了,连怨恨太妃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爷安。”
门口的看门丫头给来看望太妃的汝阳王请安,太妃睁开眼睛,抓着贞娘起身,笑意不达眼底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跪地下了,我不过说腿有些胀痛,你一揉就是半天,累坏了吧,脑门上全是汗儿。”
汝阳王进门就看见太妃慈爱的擦拭着贞娘额头的汗水,仿若母女一般,汝阳王眼里一喜他亦不想婆媳不和,娴娘虽好,但也让他受够了夹板气,汝阳王再不想像是以前帮着母亲对抗娴娘。贞娘是比不上娴娘,但在孝道柔顺上,总不会再让他烦恼。
“母亲。”
“我儿来了?”
“母亲今日歇得可好?”汝阳王坐在一旁,丫头给他端上茶盏,清秀的小丫头脸颊有几分微红,呼吸略带局促,偶尔抬眼时露出羞怯,汝阳王看也没看她,“前两日琪儿说了个好地方,说是枫叶最是红艳,枫树边上有一眼温泉,明日咱们也去赏枫叶。”
太妃胳膊撑着脑袋,“我听孙媳妇提过,被我一逼问孙媳妇脸羞得通红呢,我瞧着他们是快开花结果了。”
汝阳王说:“儿子也盼着他们早日有喜讯。”
“因是如此想要嫡曾孙,我对孙媳妇说,不用在我面前立规矩了,于是就累坏了儿媳妇。”太妃笑着说:“儿媳妇可怪我偏心,嫡枝血脉是最宝贵的,你也是盼着早点抱孙子吧。”
“儿媳那会责怪您,世子极为疼惜嫣然定会早日有好消息,他们都快好得一个人儿似的,世子整日里都陪着嫣然,世子眼里就没旁人,只是嫣然的身子···”
贞娘带着几分的隐忧,又有几分的担心,太妃道:“你多虑了,安平侯根基虽赶不上王府,但从孙媳妇降生断少不了进补,侯府嫡出的大小姐不仅要严格培养,还得富贵养着,我观李孟氏柔中带韧儿,进补调养的事她定然不会遗漏了,孙媳不需要担心,你看见她身边那位圆脸的妈妈了没?她呀说起来可不得了,我料想是安宁公主殿下送给嫣然的,也得了皇后娘娘的准许,她是专门负责给公主调养的人,孙家有压箱底的调养方子。”
“你先头的嫡妃···”太妃脸上也露出几分怀念,“我不太中意她的张扬,可她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不对,我还少说了,是走一步看十步百步,她老早就认准了孙媳儿,又只有乖孙一个儿子,哪会找个生产艰难的人做儿媳妇儿?她再同李孟氏友爱,也不能同唯一的儿子相比,咱们赵家原本嫡支就不盛,他们亲近点好。孙媳你就不必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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