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郭孝文一口浊气堵在胸肺里,烦躁道:“我活这么一把年纪,还不至于这点本事都没有!”
“你当然有份。”敏真说,“你想要舅舅手里的股权,有人和你合谋。”
郭孝文也不否认:“那点股权,是我们动手的理由之一罢了。顾元卓,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识人不清。”
“不要绕弯子!”顾元卓目光阴鸷,如一头被逼到角落里的狼。
“你还没有弄明白吗?”郭孝文讥嘲,“可怜的顾大公子,你就是个倒霉炮灰呀。你完全就是被江雨生拖累了的倒霉蛋。”
顾元卓粗声道:“你有屁就一口气放个痛快!”
郭孝文嘴巴裂到耳朵后:“从头到尾,我们想报复的,都是江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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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分开,江雨生款步走进了大楼。
前台小姐抬头看到这么一位文雅清俊的年轻男子,不由得双目一亮,朝他微微笑。
“先生,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江雨生文质彬彬地说:“我姓江,我和你们郭总有约,在十点。”
前台小姐低头一查,立刻道:“是的!郭总有吩咐过,您可以搭乘1号电梯直接上去,他会在办公室等您。”
江雨生登记好了身份证,那头保安已帮他摁了电梯。他点头致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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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孝文的办公室里,一股无形的风暴正过境,横扫过整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郭孝文端坐风眼里,笑看面前一大一小被刮得东倒西歪。
“这整一个局,都是冲着江雨生来的。而你,顾元卓,和你们顾家,只不过是附带损失罢了。没办法,谁叫他江雨生这么虚伪自私的人,居然真的爱你呢?伤了你,就已打中他的七寸,掐住了他的命脉。现在,只用等着他上门来求饶了。”
敏真缓缓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面孔苍白。
顾元卓双手交握着,低头不语。
郭孝文冷漠道:“顾元卓,你就不纳闷,你爸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江湖客,怎么这么巧就投资失手,连环倒塌,以致最后破产自杀——是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爸是自杀的!你以为你们家扯的那个借口能糊弄得住哪双耳朵?”
顾元卓面孔已泛着青黑,牙关咬得死死。敏真看到他紧握的拳在细微颤抖。
“自从江雨生自不量力接受了我爸的遗产那一天起,这个网就布下了。他,你,你们顾家全家,都是网中的鱼虾。”郭孝文傲慢地笑。
“我爸……”顾元卓开口,嗓音喑哑,“我们家破产,是你们动的手脚?”
“是。”郭孝文爽朗承认,“你觉得你爸有多英明神武?他投机倒把,胆大狂妄,处处都是漏洞。我们郭家不动手,也不过便宜别人。你们顾家倒塌是迟早的事,我们不过把时间稍微提前了罢了。”
“而你们居然能算准我会挪用客户的钱去为我爸救场?”
郭孝文挑眉:“有什么难的?令尊是个大赌徒,你就是个小赌徒,一脉相承。”
顾元卓闭上眼,惨笑,也没辩解。
是。是他自己轻狂莽撞,给了人可乘之机。
郭孝文端起了咖啡杯。咖啡已温,他直接抿了一口。
“顾元卓,你上门找我算账,却不知道罪魁祸首正是你那亲爱的男朋友。是他江雨生太无耻,玩弄利用了我郭家人,将我们当作踏脚石蹬开不说,还有脸和我们分家产。教训这种人,寻常手段怎么够用?”
郭孝文满意欣赏眼前一大一小惨白落魄的脸色:“当然是要让他也尝尝,这种身边亲爱的人因他而受伤痛苦的滋味,然后看着他因此众叛亲离!”
***
江雨生走出了电梯。
办公楼寂静如睡城,大理石地板光洁可鉴,空气中浮动着花香。
此处的环境实在高雅舒适。有多少人在职场里厮杀得血肉横飞,一辈子也不能在这样的地方拥有一间办公室。
出身天注定。生得好,天降吉地,呼风唤雨。生得差些,就得在格子间里赤手空拳打拼起。
顾元卓也曾是吉地里的原住民,却是因为他,如今落得快没有一个容身之处……
一位身段婀娜的女秘书自办公桌后起身,笑脸相迎。
“江先生是吗?郭总已等候多时了。您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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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真忽而抬起头,盯着郭孝文:“我舅舅到底做过什么,让你这么恨他?”
“我们。”郭孝文更正,又对着顾元卓讥嘲,“你心底也纳闷是不是?江雨生在郭家,究竟做过什么,让我们记恨他这么多年。你真的做好准备知道真相吗?”
顾元卓如鲠在喉,目光如锥钉在郭孝文身上。
郭孝文忽而说:“你的英文名,叫乔治,是不是?”
顾元卓点头。
“我听你和人吹嘘过,你当初知道江雨生也喜欢你,是因为听他和我爸说,他喜欢乔治?”
顾元卓迟疑着,点头。
郭孝文咧开嘴:“顾元卓呀顾元卓,你真是脑子里少根筋。你就不想想,我们家里,还有谁也叫这个名字?”
顾元卓脸色唰然煞白。
***
江雨生推门而入。
男子从办公桌后抬头望向他。窗外的阳光自他宽阔的肩膀泻下,衬得他身材愈发高大健朗。
“雨生。”男人的目光沉静悠远。
“信文。”江雨生站定,点了点头。
“坐吧。”郭信文抬手示意,意味深长道,“我等你自己上门来见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敏真:我知道谁是乔治!
两个大人:谁?
敏真:小猪佩琪的弟弟!
[本周轮空,没榜单。不过为了照顾情节,我还是打算按照情节点来更新,这意味着每章字数都比过去多。养肥的也可以集中杀一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