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钱锦玉心底划过一丝悲哀,为啥她站在一旁就没有个递块干粮给她?
果然,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吗?咱颜值差所以被嫌弃了?
于是她为了遮掩事实并非如此,便装作不在意的蹲在地上,对着地上茂盛的草就是一阵辣手摧花,把那些草当作秦景澜的头,使劲拔地而起,哼!
她兀自拔草的很欢,却有人在一旁不冷不热的开口,声音很是嘲讽:“小花啊,你不能因为主子拒绝让你近身伺候,你就自暴自弃啊,要知道,主子又不是一天两天这样的。”
钱锦玉十分尴尬的继续拔草,一边用万分迷糊的眼神抬头瞅着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穿着十分亮丽的女子,从她的气势以及穿着看,她应该是个大丫鬟呐!
好在这段插曲很快过去了,一行人又向前赶路,钱锦玉囫囵吃了块干粮,没有就着水喝,现在只觉得嗓子堵的慌。
还有更让她心堵的慌的是,秦大人身旁那叽叽喳喳的女子,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就靠近秦大人,纵使秦景澜一脸生人勿近冷漠神色,那侍女还是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他。
殊不知,秦景澜这株草已然有主了,不才正是在下,钱锦玉是也!
一直跟着队伍,一路上倒是不曾遇到黑衣人,终于在一日傍晚时分到达梁洲,然而进城的那一刹那,钱锦玉不由得惊呆了。
梁洲城中无比的荒凉,让你想不出用词形容它,街道冷清,甚至没有很多商贩摆摊,这和京城根本没法比,路上的百姓饿的脸型消瘦,街头角落里有很多衣着褴褛的乞丐,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整个梁洲城透露出颓废且萎靡的状态。
随行的侍女们皆露出鄙夷神色,像是嫌弃他们脏,秦景澜不动声色给钱锦玉递个了眼神,两人趁着队伍在一家客栈休息时,偷偷的溜了出来。
秦景澜目光深沉,盯着街上一片荒凉景象,钱锦玉拉拉他的衣袖,“秦大人,这梁洲一点也比不上京城,还有,这里乞丐好多啊。”
秦景澜点点头,当务之急便是带她去梁洲府衙,钱锦玉还在担心他们没法证明身份会被人当作骗子什么的,哪知秦景澜却不紧不慢的从胸口掏出一枚玉佩。
他说此玉佩乃是他身份的象征,于是钱锦玉放心了,两人一路走至梁洲府衙大门口,你说这闹饥荒闹的吧,就连府衙门口守着的衙役都无精打采的,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见了两个陌生人想要进府衙,赶紧拦住他们,严肃着脸,不耐烦的说:“有事要禀告大人的要带文书,要是为了粮食问题,那就安心回家等着吧!”
钱锦玉怔了怔,秦景澜却将那枚玉佩递给衙役,“将这个给你们大人一看便知。”
其实,衙役本来不想理这两人的,一个穿着侍女衣裳的女子以及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男子,然而那玉佩入手冰凉,看样子是好材质的,就不情愿的进去回报了。
不多时,知府大人诚惶诚恐的犹如火烧屁股一般蓦地撩着官服便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手里举着玉佩,张望着四周,当他看见秦景澜与钱锦玉的那一刻先是表情一僵,随即有些心虚且怀疑的问:“你是秦大人?”
满满的不相信呐,真的不相信呐,说好的英武有力的武状元怎么穿着侍卫衣裳,而且他旁边的女子是谁啊?莫不是来消遣我的?知府大人内心如是想着。
秦景澜微微颔首,十分清高的模样,知府大人还是不放心,遂问了些问题,秦景澜一一答出,甚是得心应手的。于是知府大人原本疑惑的神色顿时又是严肃起来,对着秦景澜便恭敬的拱手:“秦大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海涵!”
秦景澜瞥了他一眼,简单说明来意,说是朝廷派来查看灾况,知府大人的目光顿时又是恭敬了几分,钱锦玉在一旁看的啧啧感叹,瞧瞧,官位大一级压死人呐,知府大人很是热切的请他们进府衙,甚至亲自为他们沏茶。
用茶途中,知府大人建议道:“既然秦大人初来梁洲,定然是无居住府邸的,若是不嫌弃,可以留在下官府邸暂且住着。”他说的很是真诚,甚至有些热情好客过了头。
秦景澜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宋大人美意,我与夫人打搅你府上了。”
当官的就是虚套话多,左一句宋大人真是热情,右一句秦大人不敢当不敢当的,真是客套的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