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快,回得更快,等容昭回到皇帐边时,就看到梁松仍旧在门边徘徊,脚步焦躁异常,当下牵着马笑着走了过去。
“喏,马还给你,我如今完好无缺地回来了,梁总管总不必这么着急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笑不出来了,梁松冲她杀鸡抹脖子似的使着眼色,她也明白了他着急的原因——透过梁松的肩膀,秦瑄穿着一身常服,正负手站在帐篷门口的阴影处,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
“昭昭很开心?”他问道,声音低沉得仿佛从遥远的地底冒出来的。
容昭顿时打了个寒噤,她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远方——得,从秦瑄这个位置,能将她方才待着的那个小河旁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说,秦瑄也看到乔清池了?
这是怎样狗血的一个巧合啊?
容昭很想扶额,却深知此时的表现至关重要,绝对不能让秦瑄觉得她在心虚,否则……她神情忽然阴郁了一下,虽然是转瞬即逝,却没有逃过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身上的秦瑄的眼睛。
秦瑄的心情也忽悠地上下荡了一圈——他同样想起了之前吵架时自己说的那番话,如果不是他随后意外遇刺,两人之间不可能那么轻易就“重归于好”,而且,他很清楚,即使是“重归于好”,也不过是是表面上的,两人的关系自那次破裂后,实际上并没有修复,裂痕依然顽固存在,心结依然缠得死紧,到底是发自内心和他亲近还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层,他再傻还是分得清楚的。
而他却偏偏在那之后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却发现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好容易破开的距离又被推回了原点,不,甚至是更远,当真是可笑又悲哀!
想到了这里,秦瑄唯恐自己盛怒之下再一次犯错,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怒火,极力忽略那酸意冲天的滋味,挤出一丝笑来,想将这个话题带过去。
但容昭这回没有发怒,她直视秦瑄的眼睛,冷静地道,“我在为我功法突破瓶颈而高兴,按我现在的进步速度,十年内成为一流高手不是问题,我不该高兴吗?皇上不为我高兴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容昭和秦瑄说话已经越来越频繁地用“我”而不是“臣妾”这样的自称了,秦瑄也仿佛从未发现一样,两人便默契地带过了这个小细节,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但容昭到底还是能感受到细微的区别,就跟她下意识地不愿意总是自称“臣妾”一样,这看似不经意的小细节,总是能让她的心绪得不到完全的平静。
但在此时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她却有了一番别样的感受,在帝王面前能用“我”自称的,除了他老娘,就是妻子了,光凭这个细节看,当初秦瑄那番话也许有几分潜意识,但的确不能代表他全部的心意,是她被束缚得狠了,心都有些偏激了。
“朕当然为你高兴。”秦瑄深吸一口气,忽然伸手拉住她,将她往怀里一带,容昭纵然身手今非昔比,然而比起秦瑄来还是差远了,完全没有避开的可能,被秦瑄抓了个正着,被顺势带进了帐篷里,语气轻得仿佛烟雾一般,不动用点内力都听不见,“你越是优秀,朕越是为你骄傲,朕已经被你深深吸引,可是你呢?你不能实力增强后,就一门心思想飞离朕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