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她将手中的小匣子递给身后的宫女,朝容昭恭恭敬敬、标标准准地行了一份大礼,“嫔妾见过璟淑仪娘娘,娘娘百忙中还抽出时间来见欣儿,嫔妾感激不尽!”
容昭挑了挑眉,她居然一副张妙姐姐的口吻,郑重其事地去道谢,未免让容昭讶异,反倒是张妙,一脸感激地看向宁嫔,向容昭解释道,“这段时间多谢宁姐姐的照顾,我才能过上轻松无忧的好日子,谁知今日又劳烦姐姐跑一趟,实在让妹妹有愧。”
宁嫔笑道,“听说你病了,我哪里还坐得住?”
容昭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态度热切真诚,不由得微微皱眉,正在这时,张妙抽了空,朝容昭眨了眨眼,眼中的慧黠让容昭放心不少。
张妙不是个复杂的女孩,但显然她也没有天真过头,宁嫔突如其来的示好,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只是她和容昭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性格都不一样,容昭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宫中行走而不去结交任何人,如同一朵高岭之花,而她却不行,没有圣宠,没有位分,只有在这宫中并不算出彩的家世,是没有办法龟缩在一隅的,几乎所有宫中的女人都做不了独行客。
她固然和容昭交好,但容昭身份太高,颇有些遥不可及的感觉,纵使她有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为了不至于姐妹反目,她也很少往皇上常去的永寿宫凑,她更不能轻易地拿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消磨两人的情意,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到生命攸关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请容昭帮忙出手的,所以,平时行动时,她自然需要一个相对低位平等的伴儿,宁嫔的示好来得时机正好,她并顺水推舟接下了。
说起来,她也挺佩服宁嫔,这个女人若是想对一个人好,那真是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如同一个温暖的水泡,不知不觉间便包围了她。
可惜,水泡再温暖,也是一戳就破的,张妙对此心知肚明。
她张妙也是世家长大的,不害人不代表没有防人之心,宁嫔再好,当她主动走近自己的时候,也就暴露了一丝没掩饰好的野心和算计。
张妙想着来日方长,总会有你露出破绽的时候,却不料还没等对方露出破绽,自己先倒了!
乌粟子,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就发寒,心头止不住地冒出无边的绝望!
中了乌粟子,就代表她好不了了!
为什么,她都这般安分守己了,为什么还有人想要害她?
从宁嫔进来后,容昭就一直在打量她,一年多的时间,不止容昭张开了,这位雍容华贵的宁嫔变化也很大,尽管银盘似的面庞瘦成了鹅蛋型,但依然给人一种丰润大气的感觉。
“宁嫔和欣妹妹的感情倒不错。”容昭轻声笑道。
宁嫔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道,“嫔妾与妹妹虽说没有一见如故,然而相处下来,却觉得颇为投契,难得妹妹看得起嫔妾,嫔妾权当自己多了个嫡亲的妹妹,这宫里举步艰难,咱们姐妹相互扶持,也是一件美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