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山和海老六走了出去,发现门口是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穿着厚厚的棉袄,眼神带着几分疑惑——对于洛白山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疑惑。海老六安顿了稍年长一些的二儿子,然后急匆匆和中年男人以及洛白山出了门。
“六叔,这位是?”路上,中年男子没有按捺住好奇心,对海老六问道。海老六看了洛白山一眼,洛白山点点头,海老六有些激动的回答到:“这位是洛先生,真正有本事的先生。”洛白山看到海老六这个样子,心中有些无奈,因为现在,海老六明显是把自己当作手心最后一支救命稻草了。
“这是徐老二的大儿子,徐律,应该比先生你年长一些。”海老六也简单介绍了一下中年男子,洛白山露出微笑,对徐律说道:“是徐大哥吧,辛苦徐大哥带路了。”
徐律从刚才听到海老六说洛白山是“先生”,看着洛白山的眼神就变成渴望中带着审视。一方面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洛白山有不信任感,一方面又渴望洛白山真的有本事。听到洛白山的招呼声,徐律露出略带苦涩的笑容,回答道:“先生客气了。”露出一个纯朴的笑容后,就埋头赶路。
洛白山一边跟着徐律,一边观察的周围。路上行色匆匆的男人集体朝着南方前进,毕竟是小村子,倒也没有多少人。顺着人们前进的方向看去,一座矮山映入眼帘。和周围的地势对比了一下,洛白山发现是个小型的天然地脉节点。
地脉节点,养人是一等一,但葬人就不算好地方了,难道真的是祖坟上的问题?洛白山有些疑惑了。片刻后,洛白山把这种猜想暂时保留,准备看一看坟穴再下结论。因为要是地脉利用的好,葬人也是十分好的。
人们慢慢聚成一股,看得出来,海老六在村子里声望不低,一路上碰到的人,都对着海老六打着招呼。只不过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本来应该热情的招呼声透露着几分寒意,让这个寒晨越来越冷了。
一路不语,很快,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之前视线里面的山底。洛白山一抬头就发现了人群前方,满脸皱纹,身体佝偻,但隐隐透露着几分威严的老人。海老六拉起洛白山,朝着前方走去。前方的人纷纷给海老六让道,海老六拉着洛白山径直来到了村长目前。
海老六上前拉过村长,在村长耳边低语着,应该是把洛白山的事情告诉村长。而洛白山,站在村长刚才的地方,顺着村长之前的目光望去,眼前的场景还是让见识不少的洛白山沉默了。
不远处杏树旁边,一个小土堆,土堆前方是一块久经风雨的石碑,大约一人多高,上面的文字已经有些模糊。石碑前方,一团灰烬,应该是之前年节时,上坟的残留物。坟上的土,倒是新土,应该就是之前海老六说的,移动的七座祖坟之一。
此刻,坟前,静静躺着一个八岁大小的女孩。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空洞的眼睛盯着头顶的杏树。从腹腔开始,一个巨大的空洞,所有内脏残破不堪,黑褐色的血液,在女孩身体周围凝结成冰。旁边的杏树上,飞溅而出的血液落在树上,凝结成血色的早霜。最后,是她的双手,沾满血液和自己内脏的碎片,耷拉在剖开的肚皮两边,配合着肚皮上那不规则的裂痕,就好像是女孩自己剖开了自己。
森冷的寒意,弥漫在所有人心底。洛白山看着不远处那惨烈的场景,浓郁的腥气就出现在了洛白山的鼻腔。
唉!叹了一口气,洛白山放下背包,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白纸,三两下折成人型。带着纸人走上前去,将纸人放在女孩头顶,手掌放在纸人上方,缓缓开口:“生已消,怨当解,仇应化,恨不留。此魂当渡,不受颠簸苦...”
简单颂了一篇渡人经,女孩脸上的纸人自燃,片刻后化为灰烬。女孩原本睁开的眼睛,已经闭上。
“茵茵,我的孙女啊!”一位面色憔悴的老妇人冲了上来,一把推开洛白山,抱着女孩的尸体嚎啕大哭。一位半百老人走过来,看着地面上的两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身体佝偻起来。片刻功夫,就好像老了数十岁。
洛白山没有再管其他人,调整好心态,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势。视线里面,大大小小的坟茔还是挺多的,大概数了数,视线里面十七座坟茔,包括刚才的,一共三座坟茔显得比较新。仔细看了看三座坟,洛白山发现它们之间好像隐隐有着联系。海老六早上说一共移了七座,在加上最近新埋得,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判明七座移动的祖坟是哪个。
不过刚才小女孩身体所在的那座坟,应该是移动了的祖坟,毕竟那块碑文,怎么着也不会放在最近死了的人坟前。如果那座坟是移动了的祖坟,那就证明,移坟的人,还是相当有水平的。因为那座坟上,洛白山没有感觉太过强烈的旧地脉气息,而且坟与周围的地势融合的还算妥当。并且,洛白山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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