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会谈

    博因宫里。

    迪卢木多三人组狼狈的出现在了爱神安格斯的面前，还沿路划出了三条光亮的水迹。

    「安格斯……」被拒绝的人是安格斯，但迪卢木多反倒是更为尴尬的一位，「原谅我没能完成你的嘱托。」

    博因宫的侍女赶忙拿来干燥的毯子、清水，让三个浑身湿透了的少年少女暂且将就着打理。

    安格斯依旧笑呵呵的，「芮妮果然还是这样害羞。」阿尔托莉亚擦拭脸颊的亚麻布差点拿不住，爱神却相当乐观的继续说：「她必定很喜欢你们几个，所以没用她最拿手的咒语攻击你们──不过这些我们晚点再说，你们现在得好好洗个澡。」

    最初看着默林装扮成芮妮并气急败坏的拒绝神情令阿尔托莉亚感到好笑又错愕，这份情绪中调侃式的恶意占据绝大部分。

    但在回到博因宫，见安格斯志在必得的言谈以及话语中透露出来的讯息──荒谬与不安的情绪逐渐增加了。

    安格斯是认真的。

    并且这样的追求也不是第一次，往后还会持续下去。

    一来一往，难保默林的身分与行踪会泄漏出去。

    阿尔托莉亚知道自己是个思虑过重的人，不过任何事情都尽可能先往坏处去想也总比毫无准备迎来噩耗要好。

    她匆匆洗了澡、更衣，随后敲响了凯的房间。

    「喔，阿尔，你等等。」

    凯也换了件新衣服，凌乱的短发依然湿漉漉的，头上则搭盖着一块布，模样甚是滑稽，「你速度还真快──」

    终归是相处多年的兄妹，她的反应凯看在眼里，两名侍女把浴桶搬走后，他确认对方走远，随兴收敛了些，「你想说什么？」

    「那个芮妮──」

    「我知道。」被一把打断，「是我反应太慢了，昨晚他不都说了……」关键词眼被掩去，凯坏笑着继续说：「还有你可不常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呢。总之，被当作一位害羞的女士追求……确实挺有趣的。」

    阿尔托莉亚应景的笑了几声，却很快将气氛扳回了正经与严素，「明天早上就要回骑士团了，但老师却说要继续待在这里，我怕安格斯执意要纠缠，事情会败露。」

    凯托着腮，「难得你主动去考虑这件事。要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离开费奥纳骑士团，反正人也找到了，有你的战力、默林的魔法，我们一面躲避追缉一面找圣杯也不是不可能的……啊，说起来，每次都被人打断，默林他手上目前还有不少东西没有测试过，说不定当中就有一个是真正的圣杯呢。」

    阿尔托莉亚点头，凯的想法在她看来很好──尽管强烈的感性不断在作祟，使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不过她决定将之忽略。

    她说：「你说的不错。我们今晚再和老师讨论一下，或许他还有其他打算。」

    凯端详了她半晌，「我上次就该这样问你了……你做好准备了吗？──等等，别急着回答我，你好好的想，说不定今晚就是最后一次和迪卢木多相处的时间了。」

    「我知道。」她不无歉意的苦笑，「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都一样，你知道我的答案……哥哥，这样的我，很糟糕吧？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离开，我却非要坦白自己的感情，将这些施加在他的身上，辜负他的付出。」

    「糟糕？不，阿尔，那家伙乐意的很。」

    「……如果一开始不是我越过了线，事情也不会变得这样复杂。」

    这番果然没能让妹妹收起愧疚，凯抓了抓头，这事他还真没什么资格说话──不过难得自家的妹妹会像别人家的姑娘一样不知所措时向兄长寻求帮助与安卫……他怎能一句不知道就撒手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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